怏的收了手裡的鞭子,拉著封皓朝竹坊走去。封皓朝封顯歪著腦袋打了個眼色,憨憨一笑就擠進了竹坊。
封顯挑了挑眉也跟著走了進去,伶俐的掌櫃急忙走過來把散落在地上的竹簾重新安好,親自守在外面隔開了一堂探究的視線。
封顯進得裡面,看見裡面坐著的人,神情一愣,拱手微微行了一禮道:“原來肖大師也在此。”
年俊和清河都有些心驚,他們剛才也看見了坐在裡面的奇怪老頭,但小姐沒有出聲,他們也就沒有過問,卻沒想到是名震天佑的書畫大師肖韓謹。
挨著寧淵坐著的老頭摸了摸鬍子,眯著狹長的眼睛看向封顯,樂呵呵的點點頭:“恩,老頭子瞧著洛小姐就歡喜啊,隔著一堵門傷感情,所以乾脆坐過來了。”
外面候著的祁徵嘆了口氣,他們剛才在外面為死為活的是幹什麼,裡面的這兩個人還真是……
封顯朝竹坊中間看去,果然有道小小的偏門,他看向寧淵恍然道:“洛小姐剛才能說出那幾種茶的名字和產地,想必也是大師的功勞?”
肖韓謹但笑不語,望向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的寧淵道:“老頭子只是多走了一些路,認得那些花花草草也不是什麼大本事。洛小姐才是深藏不漏啊,北汗三皇子拿出的銀月絲我還真是聞所未聞!”他說完便抬眼朝寧淵手裡的墨盒看去,一臉的興致煥然。
封顯見得有些發笑,這個肖大師雖喜好書畫,但最喜歡的卻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像銀月絲這種東西就更是他的大愛了。
寧淵轉了轉手裡的墨盒,仿似沒聽見肖韓謹的誇讚般,挑了挑眉道:“你是嶺南的肖韓謹?”
肖韓謹一愣,看著寧淵陡然變深的眸子,抹著鬍子的手微微一頓,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答了道:“老頭子正是肖韓謹。”難道這年頭還有人敢冒充他不成?
“那個在嘉沁園寫了《傾世絕戀》的肖韓謹?”
寧淵的神色更加古怪,聲音也高了一個弧度。肖韓謹卻會錯了她的意思,頗為倨傲的揚了揚眉,擺擺手道:“原來小姐也看過這場戲,老朽閒來之作,當不起小姐喜歡啊!”
寧淵瞧他滿臉笑容,眼都眯成了一條縫,突然也笑了起來,她把手裡的墨盒朝肖韓謹的方向一推,正色道:“今日得肖大師相助,以此物相謝,還請收下。”
她話裡含笑,說得極為鄭重懇切,但不知為何卻讓站在一旁的封顯和年俊突然有種發麻的感覺。
肖韓謹眼眯得更細,一邊說著‘洛小姐客氣了’,一邊伸手就朝桌上的墨盒抓去,拿到手裡把玩了一會後才想起來道:“剛才忘了問小姐,這銀月絲有何功效?”能讓北汗三皇子當作貢品,肯定不是俗物,他可得朝百里那個老小子好好顯擺顯擺。
寧淵挑了挑眉,神色更是溫和:“銀月絲滋補,於老年人極好。”肖韓謹一聽臉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門外的祁徵打了個踉蹌,神色陡然變得有些古怪。這洛小姐說得倒是沒錯,據古籍記載,銀月絲的確極是滋補,可是滋補的物件卻是……女子。若是男子服用,倒也沒什麼大問題,只不過虛補過盛,會有些小變化罷了。只是此物最多功效只有一月,變化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
祁徵朝裡面望了一眼,看著滿臉笑容的肖大師和洛家小姐,心裡嘀咕道:這洛家小姐應該…大概…也對銀月絲的功效不是很清楚吧……
寧淵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邊輕輕一抿,極淡的彎起了眉角。
吶,封凌寒,雖然過了五百年,但是你還是又欠了我一次。
波譎
城西的永德山莊一向用來接待他國使者,北汗迎親使團入京後便住進了這裡。
離正式的婚盟還有一個月,儘管只是個暫時歇息的地方,但因著宣和帝對這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