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道喜呢?”
一旁顧韜聞言,便領著顧曜和大名顧暘的福哥兒上前給顧蘊行起禮來,顧蘊這回倒是安心受了弟弟們的禮,不說如今她身份比他們都尊貴了,她本就是姐姐,原就該受他們的禮。
待顧韜兄弟幾個給顧蘊行禮道賀過後,金嬤嬤等府裡有頭有臉的下人們也都上前給她行起禮來,祁夫人還在一旁發話:“傳我的話,各處張燈結綵,闔府上下俱賞紅布一領,加發月錢兩月,以賀四小姐得封太子妃之喜。”
以致本就喜氣洋洋的人們都越發歡喜起來,整個顯陽侯府的正院霎時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周望桂在一旁看著顧蘊端坐在當中受大家的禮,心情卻多少有幾分複雜,這幾年祁夫人為顧蘊的親事操碎了心,她何嘗不是一樣,若不是因著顧蘊助她為顧衝生下了唯一的兒子,她就算背靠有力的孃家,如今也不能將顧衝壓得死死的。
所以她私下裡也為顧蘊相看過不少人家,為此還惹得周夫人說過酸話:“她眼光那般高,連你親侄兒且瞧不上呢,何況你找的這些人家,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反正她自己有的是銀子,平家也願意養著她,就養她一輩子了。”
卻沒想到,在她抱著同病相憐,又有一二分優越感為顧蘊操心的時候,顧蘊竟一躍成為了當朝的太子妃,把那些素日私下裡看她笑話兒的人臉都足以搧腫,周望桂為她高興之餘,實在忍不住暗暗發酸,她怎麼就那麼好命呢,當年自己也是像她眼下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年紀老大,卻只能將就顧衝這樣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渣滓,老天爺可真是不公平哪!
周望桂的心情旁人無從知曉,前頭顧準與顧衝送走吳大人一行後,便立刻換了官服,即刻進宮去朱雀門外三跪九叩謝恩去了。
餘下祁夫人周望桂與顧蘊看了一回禮部和內務府送來的小定禮後,娘兒們都累得不行也熱得不行,這才各自回了屋去是更衣梳洗去了。
只是顧蘊回到飲綠軒,還沒來得及換家常衣裳呢,顧氏族中的伯母嬸孃嫂子姐妹們又紛紛聞訊趕了過來道喜,顧蘊少不得只能打點起精神應酬了一回。
整個飲綠軒都熙熙攘攘,族人們來道了喜,府裡的幾個大管家、管事媳婦們、各房先前沒有向顧蘊磕頭道喜的管事媽媽,連同各房各院有頭有臉的大丫鬟,二等三等丫鬟等,也相繼按著等級一撥一撥的來了。
顧蘊一直端坐著受禮,畢竟前世當慣了侯夫人,倒是不會覺得不自在,只是九月的天還有些熱,又因為要接旨穿了大衣裳,實在有些熱得難受。
這麼多人來賀喜,賞銀自然也灑出了無數,好在這些事祁夫人事先早有準備,一早便讓人抬了四筐新制的銅錢來,讓顧蘊賞人用。
不過,想到自己與宇文承川至此以後便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誰也拆散不了他們了,顧蘊立時又不覺得累也不覺得熱,反而臉上的笑更盛了。
好容易將所有人都送走了,顧蘊方得了空更衣梳洗,錦瑟卷碧一邊服侍她,一邊笑嘆道:“天家的排場就是不一樣,方才那小定禮說是小定禮,放到尋常人家,十中之一也及得上全部的聘禮了,還不知道將來真正下聘時,會體面排場成什麼樣兒呢!”
卷碧又笑道:“這些還是看得見的,世人卻不知道,太子殿下給咱們小姐的那個匣子,才是真正的大頭呢,要是讓大家知道了,怕不得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看那些素日暗地裡笑話兒小姐的人此番還有什麼話說!”
二婢笑嘆了一回,錦瑟忽然道:“時至今日,我都還有些不敢相信慕公子就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是慕公子,若一早便知道,我當初一定對慕公子加倍的客氣,絕不敢給他任何臉色瞧。”
卷碧苦著臉接道:“你還只是偶爾給太子殿下臉色瞧,我卻是呲噠了太子殿下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