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風知道七寂離開之後,心絞成一團,他立刻暗中派人沿路保護,雖然她的武功是很高,但只要漠風想到司馬勒,心就會揪得老高,她孤身一人,萬一被司馬勒盯上怎麼辦?身上的傷怎樣了?還痛不痛?
七寂因為身上受傷,並沒有走得太快,而逐月樓勢力遍佈全國,很快她的行蹤已經為漠風所掌握,每天天一亮,漠風就等待那信鴿飛回來,心中充滿了期待與想念。
但七寂的警惕性太高,要跟蹤她太難,有時連續幾天沒有她的訊息,漠風坐立不安,經常是一整晚都睡不著,一個人在房中踱步,一踱就到天亮,在得知她安然無恙的時候,他整個人鬆弛下來,一夜睡得香甜。
閒暇之時,就拿著那些小紙條反反覆覆地看,似乎看上一百次都不會厭倦一般。
“她今日一個人在酒肆坐了一整天,喝了一壺酒,交了一碟小菜。”收到這樣的資訊,漠風的唇角勾了起來,這女人霸了人家的位置一整天,就叫一碟小菜,這也太吝嗇了吧?但腦海一浮現她孤身一人,獨斟淺喝的情景,他的心又黯淡下去,說不出的酸楚。
“今日她住進古齋客棧,但這是一間黑店,這夥人專門劫色劫財甚至將一些弱女子姦淫後賣到其他州郡的煙花之地,掌櫃見她貌美,親自在她飯菜下藥,半夜摸上她的房間,結果第二天掌櫃慘死在她的寢室裡,就連其他夥計也沒有好下場,而她不知所蹤,方圓數百里找不到她的人影。”
“樓主要找的人,在暮城出現,在酒樓聽彈唱說戲聽了一個下午,遭一流氓調戲,結果流氓被她從樓上拋下來,跌斷了手,第二天出現在暮城長鹿大街,去看了半天胭脂水粉,綾羅綢緞,沒買一樣東西。”這女人居然也會逛胭脂水粉店了?看半天不買,不被掌櫃攆出來才怪?漠風的嘴角微微勾起,眸子盪漾著一抹柔光。
“在連州輕紗湖與一俊美男子相約遊湖。”這一條訊息簡短,但卻讓漠風徹夜不眠,這俊美男子是誰?她生性孤傲冷漠,怎會跟別的男子在一起?她不會是——
該死的七怪,居然送條無頭無尾的訊息回來,他就不能多說幾句話,他就不能去查查這俊美男子是誰?他就不能說說他們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關於七寂的訊息源源不斷地傳回給漠風,那短短的一張紙能完全改變漠風的情緒,有時他握著紙條勾唇淺笑,有時禁不住大笑出聲,笑聲爽朗,一臉愉快,有時眉頭緊皺一臉怒氣,有時眸子黯淡,一臉落寞。
自那一夜之後,天寐與漠風儘量不再見面,因樓中事物不得不碰頭,兩人都很有默契不再提起七寂,似乎在他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女人,但無論他們怎麼掩飾,心中始終有一條刺,刺得他們渾身不自在,雖然他們也有調笑的時候,但總沒有當初的自然酣暢,大多數時間都選擇了沉默不語,同時愛上一個女人,這是何等尷尬的事情?
“樓主要找的寂姑娘在溪水鎮出現,中午在酒樓吃飯之時,蒙國的九皇子匆忙趕到,九皇子包了整座酒樓,兩人在客棧呆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兩人相伴回蒙國。”漠風收到這條訊息的時候,捏著小紙條,一個人呆呆站在窗外,一站就站了一整夜,心絞痛得厲害。
自得知七寂重新住進九皇子府,漠風就不再探聽關於七寂的任何訊息,所有探子也召了回來,他從此更專注於逐月樓的壯大與管理,而逐月樓不斷發展的同時,也變得更加隱蔽低調,而他再也沒有喝過一滴酒,百年佳釀,多年珍藏悉數送給樓主兄弟。
漠風一面派人密切關注蒙帝的一舉一動,甚至派人潛入蒙國皇宮,另一面尋找當面滅南宮一家的兇手,甚至尋找開啟南宮世家掩藏的寶藏。
花開花謝,草枯草榮,轉眼一年過去。
在這一年,西漠帝王司馬宸暴病而亡,而眾人以為早已經駕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