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樓,燈火明,漠風坐在樓頂,仰望蒼穹,目光冷冽,偶爾低下頭,掃向桃花居那舞動的小小身影,目光變得更冷。
太陽一點點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
“堂主,胡壇主有請。”堂中有兄弟進來稟告。
“嗯,我這就去。”七寂快步走了出去,壇主高堂主一級,但當七寂踏足這個壇主的居所,才發現比她的桃花居差遠了。
“見過壇主。”七寂朝他拱拱手,態度恭謹,沒有半點張狂囂張,這讓胡壇主很受用,也有點受寵若驚,雖然他的職位在她之上,但每次看到她,他都心神一顫,硬是覺得低她一等,該聽從她的明知差遣一般。
“樓主為考驗堂主的能力,給一個月的時間你剷平黑風幫,你手中的一千人你都可以調遣,能在限期完成重重有賞,逾期未能成事,說明能力不足,請堂主重回清風居,聽從副樓主的差遣、管轄。”胡壇主說完掃了七寂一眼,他以為面對這樣的難題,她會退縮皺眉,但他失望了,眼前的她沒有任何表情。
對這個黑風寨,七寂倒有所聞。
黑風寨因為神出鬼沒,來去如風而得名,這個山寨一般劫商隊和鏢銀,手段狠辣,不但殺人劫財還姦淫婦女,玷汙後滅口,屍體留在地上,任由野狼惡狗撕扯,行為讓人髮指。
被黑風寨洗掠過的商隊,除了一次剛好有一隊官兵經過救了數人,此後無一人生還,至今無人知道此幫的老巢所在,就連官府也無從下手。
“好。”七寂淡淡地應了一聲。
胡壇主說了一大推,但沒想到她的回答就是簡短得不能再簡短的一個字。
“還有沒別的事?”七寂開口問道。
“沒了。”胡壇主答。
“那我走了。”話落,七寂已經走了大老遠,老胡擦擦汗,怎麼在一個十三歲的臭丫頭面前,自己老是覺得矮她半截呢?
絲竹纏綿,美人如花,漠風慵懶地臥在床上,旁邊有美一人淺彈輕唱,幾個如花似玉的侍婢正在為他捶骨松背,就在這時,一陣疾風颳過,天寐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眼前。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漠風手一揮,琴音消停,美人悉數退去。
“黑風寨的人行事狡猾狠毒,派她去並不合適。”天寐開門見山,也不與漠風兜圈。
“能一敵十會有什麼危險?你少杞人憂天,還是想想怎樣降得住她還好?”漠風的聲音懶懶的帶著幾分嘲諷,天寐聽到他這樣說,倒沒了言語。
“如果她只是愛武成痴,並不是有目的混進來,趁機鍛鍊一下她能力有什麼不好,我們都是刀尖上過日子的人,這一年風頭太盛,樹敵無數,要殺我們的人還少嗎?既然你定要她做你的女人,她就不能是普通人,如果黑風幫她都擺不平,你護得她一時,也護不了她一生。”
“如果她心懷鬼胎,借她的力替我們辦事,不更好嗎?日後滅萬邪教和江湖上的三大黑幫,我也打算讓她去,得人盡其用,你說是不是?”漠風的眼閃過一絲狡黠。
“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一同陪同,說不定還能患難見真情,歸來情更濃。”漠風一臉戲謔。
“只是——”天寐始終放心不下。
“別多想了,她死了,我陪十個美人給你。”漠風十分豪爽地說。
“誰稀罕你的美人?”天寐挑了挑眉道。
“她真的有那麼好?好在哪?是溫柔過人?還是床上功夫了得?”漠風眸子笑意濃濃。
“嗯,真的有那麼好,人溫柔,床上功夫也了得。”兩人相視而笑,笑得都曖昧之極。
第二天,七寂下山。
當日天寐夾道相送,夕陽的餘暉照在兩人的身上,讓人覺得異樣溫暖,七寂親自挑選的三十餘人跟隨,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