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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沈容昔又問:“這段時間你怎麼討生活的?”

路汐睫尖細微顫了下,光從臉蛋的安靜表情看不出絲毫破綻,但是沈容昔眼尖的厲害,早就注意到了她那頭短髮和垂在身側那細白腕臂的針眼,冷著臉色說:“二樓客房給你先住,一些規矩你也給我牢記著,不許進書房弄亂我的書,這棟房子花花草草也不許亂澆水,晚上七點鐘後不許進廚房……”

陳列的規矩數十條。

路汐沒顯現出慌亂無措,又乖巧地點頭:“老師,我記住了。”

隨後,沈容昔命令她上樓將自己洗乾淨,便朝廚房走去。

路汐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夕陽的餘溫透過湖藍色門窗灑在她身上,是暖的,漸漸地就跟恢復了一些生命力般,她聽話,往旋轉木質樓梯走。

細碎的腳步聲,讓沈容昔恰好回頭看了眼。

這時路汐單薄背上的舊書包帶子卻不小心斷了,東西散了一地,卻見她愣了下,慢半拍地蹲下去撿拾。

一層樓梯一層樓梯的撿下來,手指很珍惜地呵護著那些舊報紙,直到她抬起頭,才暴露了滿臉無聲無息的淚。

離那時的畫面,晃眼間七年了。

那個蹲在樓梯處撿報紙哭泣的路汐,已經從籍籍無名的小演員一路在娛樂圈跌打滾爬地走到了家喻戶曉的頂流女明星咖位,可待在這紅磚樓別墅的路汐,又彷彿從來沒有變過。

氣氛凝固了半響,沈容昔問她:“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

路汐側過臉,下意識地露出一抹安撫般的微笑,連話音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沒有。”

“也是,你現在還能有什麼難事,最難的困境都走出去了。”沈容昔這話不假。

路汐的困境沒有止於被收留的那年,她後來雖考上了夢想中的戲劇學院,不想給沈容昔添生活負擔,後來的學費和日常支出都是靠舞蹈比賽的獎金才支撐唸到畢業的。

這在她眼中不值一提,真正讓她陷入困境裡的是畢業前夕:

微品娛樂的人拿著一份她父親生前簽下的鉅額債務書找上了門,也間接性讓路汐失去了三年自由身,出道後,無法簽約其他的經紀公司。

而路汐很平靜接受了這一切原本不該屬於她人生的困難。

也是由衷地感激沈容昔曾經伸出的援手。

院子有

() 風來回吹拂,路汐用翡翠書籤將報紙書籍輕輕壓住後,沈容昔開始下逐客令,態度一向是不近人情:“你報恩給我養老,我這些年住舒舒服服的大別墅,高薪的護理工二十四小時陪著,也沒客氣花你的,恩情了明,互不相欠,平時少來點這。”

路汐垂眸說:“我確實還有點事,老師,您照顧好自己身體。”

-

她約了簡辛夷搓麻將。

維修好的雷克薩斯安全行駛過上次拋錨的車道,來到菩南山上的時間不算晚,簡辛夷早早就已經約好了牌友,大家都熟,等人齊了就上桌。

來來去去搓了幾場,簡辛夷發現路汐接連落了下風。

等她又胡了把漂亮清一色時,指尖推牌,調侃道:“今天運氣不佳啊?”

難得會輸。

連另一位面貌清秀掛的女星程麥普通牌技,都贏了回。

“讓你們贏不好嗎?”路汐輕輕慢慢地開口反問,即便是輸家,也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儀態,裙下的白淨腳踝被聽到動靜的橘黃色小貓親暱地來回蹭,也只是避開,睫毛都沒顫一下。

有意放水。

又輸了一局。

有了法國的前車之鑑,她封建迷信了一次,想將好運留到最後。

牌品見人品,簡辛夷很是欣賞路汐這種認賭服輸的端正態度,正又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