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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

說到最後,便講到他帶著一行人領聖旨被逐出汴京那日,喬初燻一身紅裳鑽進他轎子裡的情形……景逸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有些自嘲的笑,抵著她的額道:“現在你已知道我是怎樣的人,該輪到我問,你厭棄我了麼?”

雖然仍是噙著笑容,語氣也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心裡那根弦卻從開始講述的那一刻就一直繃著。等待喬初燻回答的時候,景逸更是覺得一生中從未有過的煎熬,即便是等待聖旨下來那時,也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豪賭快意,不像此時彷彿有無數根細線扯著,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心都會因為那一絲一毫的牽扯而疼痛。

喬初燻嘴唇顫抖的不能自已,待景逸說完最後一個字,一直含在眼眶的淚如彷彿終得以開啟閘門,前所未有的洶湧而出,大雨傾盆般潸然而落。即便景逸昨夜已經見識過喬初燻的淚水攻勢,見此情形卻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若說昨晚喬初燻掉淚還頗有幾分梨花帶淚的楚楚可憐,今日這般哭法兒則如天塌地陷似地,擦都擦不過來,阻也阻止不了。景逸連連苦笑,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只能笨拙的拍著背脊,一邊輕輕撫著她的發,她這樣……

喬初燻哭的愈發止不住勢,漸漸喘息都覺得艱難,卻還哽著嗓子要回答景逸之前的問話。連連吸了兩口氣,淚珠兒仍不間斷的順著臉頰滾落,喬初燻抬手抱緊景逸的脖頸,在景逸腿上坐直腰身,臉蹭著景逸頸窩,聲音破碎的道:“不會……我不嫌棄……我,我喜歡公子……”

景逸也知道喬初燻究竟有多容易害羞,連牽個小手摟在懷裡都要掙扎半天的人,這會兒卻主動摟上自己頸子,且直白道出那句喜歡,足可見自己在她心中分量有多重。只是,她能不哭的這麼悽慘麼……明明是件值得歡喜的事,讓她這麼一哭,景逸反倒生出一種淡淡的荒謬感,儘管心底難以忽視的湧起一股脈脈暖流……她這個樣子,是因為心疼自己麼?

喬初燻摟著景逸哭了足有一刻,末了實在是眼睛疼的厲害,雖然一直沒怎麼哭出聲,嗓子也是受不住的,再加上現在身體尚且虛弱,不多時就覺得胸悶氣短。可身體受不住是一回事,眼淚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收不回來。只能略顯急促的喘息著,卻仍靠在景逸頸窩默默掉淚。

景逸也覺得她這樣一直哭不是辦法,只得將人拖下來抱在懷裡,拿出帕子幫她擦拭臉頰,一邊嘆著氣道:“說這個本是想讓你安心,若說嫌棄,我都被世人厭棄了二十多載,你那點事跟我過去所作所為相比,真算不得什麼……”

喬初燻依偎在他懷裡,一聽他這樣說更覺得心裡難受得厲害,斷斷續續的喘著氣道:“公子不要這樣說……我,我……公子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好人……”

景逸見她說著說著又要哭,也是被磨的沒法兒了,只得親上她的唇堵著嘴,渡了幾口氣過去。過了半晌才放開她,低聲威脅:“說了再哭就親,你當我只是說著玩的?”

喬初燻眨了眨眼,不妨因為先前眼眶裡積聚的淚水,又掉了一滴出來,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唇,連連搖頭。景逸被她那嬌憨模樣逗的彎起唇,將她放在榻上,起身去投溼了塊布巾過來,幫她擦了擦面以及雙手,又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最後又幫她把毯子往上拽了拽,握著她的手道:“現在給我講講,那個喬子安跟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日將人點住穴道關押入大牢的時候,那人曾瘋了一般大喊喬初燻是他的,且又笑又吼的說了許多事。雖然聽得不十分明白,但依照他的言語,喬初燻與他是自小便相識的。又聯想起那日他帶著家丁欲將喬初燻捉拿回府的情形,包括景逸在內的幾個知情人都覺不解。

按照常理,他若是真心喜愛喬初燻,怎麼可能幫著喬府將人捉回去嫁給那樣一個男人做妾?可若不是喜愛的發痴發狂,又如何會一路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