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了地上,“哐——”的一聲脆響,玻璃質的杯子摔的七零八落,稜角尖銳的玻璃碎片高高的彈起,其中一片碎片甚至彈到了沈安平的手上,他光潔而修長的手上立時出現一道傷口,他還沒感覺到疼,就看到鮮血如注一般外湧,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像鮮紅的水色洇開的一朵一朵婀娜盛放的花朵。
沈安平眼疾手快的按住傷口,猛一轉身,背對顧平安。
而與此同時,坐在對面的畢冉也揚聲嚷了一句:“平安,別看!”
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顧平安只覺得有一片鮮紅的顏色張亞無助啊直要將她滅頂,她的心跳驟然變快,一股涼颼颼的冷氣從背心骨裡幽幽冒了出來,就像有人拿了塊冰放在她背後一般。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手腳無力的想要抓住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抓住,腦袋一懵,暈了過去……
一無所知的楊總不知所措的看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切,訥訥的問:“這是怎麼了?”
兩個男人都沉默的嘆息了一聲,異口同聲的說:“她暈血。”
“……”
顧平安全身虛軟的癱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就像個破敗的機器娃娃,沒有一絲血色,手長腳長的斜斜掛在沙發上,像一根肆意而成的蔓藤。
沈安平眉頭輕蹙,一手輕按著傷口,想上前卻又不能上前。
畢冉見此情景,輕嘆一口氣,十分無辜又故作無奈的說:“看來沈總是沒辦法管顧平安了,那我只能勉為其難的代勞了。”說完,還十分肆意的聳聳肩,那表情讓一貫漫不經心處變不驚的沈安平也開始有了幾分冷然,他瞳孔微縮,又漸漸長開,一眼不發的按著傷口,渾身都像能透出乾冰一樣,讓人不敢靠近。
良久,他又重新擺上了慣常的毫不在意,笑說:“那就謝謝你了。”
畢冉微微挑眉,兩步上前打橫抱起了顧平安,他腳步一定,輕瞟了沈安平一眼,隨即徑直往醫務處走去……
——以下為新增——
顧平安很晚才回家。她醒了以後畢冉非要大驚小怪的把她拉拔到醫院裡去,這樣那樣的檢查做了好多,畢冉還不放心,最後連醫生都被逼無奈給顧平安開了些維他命才算作罷。
畢冉是個非常稱職的護花使者,任勞任怨的送她到家門口才離開。顧平安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水都沒請人喝一杯。
顧平安此時的心思倒也簡單,就是一直在好奇為什麼她醒來以後沈安平不在。以前無孔不入的人,最近見面的時間真是屈指可數啊,他今天來主動幫助她,本以為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可是她暈了一趟他就又不見了,倒也不是失望,就是覺得彆扭,沒有沈安平的世界,顧平安總覺得不太完整。
一個人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也沒有開燈,看著寥寥窗紗外的萬家燈火,顧平安就突然覺得有幾分寂寞。她穿上鞋子出門準備去吃點宵夜。
還不到十一點,城市裡霓虹燈流轉,各式燈箱招牌點亮了繁華的街道。顧平安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寬闊的馬路上已經有社會青年大搖大擺摟著黃髮少女半裸/露的腰肢欣然走過。
顧平安隨手招了一輛載客的電瓶車,報了個就近的大排檔名字。司機是個中年謝頂的男人,窄小的電瓶車經他悉心改裝,帶有一個大紅色的小陽篷。一開動起來就開始震動,顧平安只覺得從腳底板到頭皮都被震得麻麻的。耳朵裡像有什麼在嗡鳴了一般,嗡嗡直響。
顧平安曲著一雙長腿坐在裡面,背脊微微弓著,眼神飄渺而遙遠,呆愣愣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修長的手指一直把玩著自己散落的長髮,纏繞再解開,解開又纏繞。
“作死,流氓崽!一點耐性都沒有,開個好點的車了不起是不是,一直按什麼喇叭啊!”騎著電瓶車的中年大叔不滿的抱怨。顧平安下意識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