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慕堯從臥室裡拿出來一件他的白T恤,冷著臉扔給程綠:“先去洗澡,然後我們談談。”
談個P,我累斃了好嘛!
程綠抿抿唇,終還是沒敢抗議,去洗澡了。
洗完澡,穿著他的T恤就出來了。
與向小葵相比,一米六五的程綠已經算是高挑了,但是謝慕堯的T恤仍舊長及膝蓋。
他在客廳等她,已經換上了一身連帽運動服,和他在學校的職業裝又不一樣。此時,他在手裡捧著一杯溫水,正望著出神。
見他仍是發呆,程綠刻意發出點聲音,他這才抬起頭。
看到穿著自己衣服的程綠,瞳孔似乎變了變,但很快趨於平靜。
“出事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他一開口,聲線已經繃緊,感覺的出來那種極力隱忍的怒意,正處在爆發邊緣。
“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她反口問道,很理直氣壯。
然後,堵得謝慕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深呼吸了幾次:“是不是你寧願在那裡乾坐一夜,也不會向我求助?”
“我不會做無謂的假設,而且,我還有爸爸。”
謝慕堯說不清楚此時心裡的感受,以前程爸爸不在家,他雖然年輕,但對她也算進了父親的義務,不止是照顧她,連家長會都為她開過。
曾經那麼熟悉、那麼親密的關係,如今對望,卻如同隔開了一座永遠無法翻越的大山。
他有些無力。
“你恨我?”他望進她的眼睛,明顯看到那一雙很有靈氣的眸子閃過一縷侷促。
她乾笑一聲:“你別開玩笑了,我恨你幹什麼?”
“以前……”
她打斷他:“別提以前,行嗎?求你了。”
謝慕堯仍不肯罷休的直望進她的眼底,她掩藏不住的委屈絲絲洩露出來。
她閉了閉眼,把液體眨回去。
“既然你想翻舊賬,那我們今天就乾脆說個明白。”就算死,也要死個痛快不是?拖拖拉拉沒完沒了的,折磨的是兩個人。
“謝慕堯,你到底想幹什麼?大老遠放棄你的似錦前程,跑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小地方做客座教授,你想幹嘛?用謝微塵的身份接近我,噓寒問暖,不斷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你幹嘛,耍我?”
看到他面露驚訝,程綠苦笑:“你以為我不知道謝微塵就是你?拜託,我喜歡一個人N年,不會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即便你做了修飾。”
就算他改變了聲音,但他說話時的形態、語氣、尾音抑揚頓挫的小習慣,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愛慕他的那幾年,她沒幹過別的事,淨偷偷研究他的小動作了。
乃至後來他的一舉一動,她都能猜到他當時情緒或者想法。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開始猜不透他了。
沒想到程綠這麼大喇喇的提起那段暗戀往事,謝慕堯一時間也沒了應對的良策。
看著她倔強抿起的嘴,看著她委屈泛紅的眼。
無言以對。
“我喜歡過你,我不丟人。”程綠眼神的冒出了一種名為堅定地情緒:“網上不是流行一句話,‘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人渣’,可我不這麼想。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所有我認識不不認識的男生裡,只有你值得我喜歡。一想到這些,這麼多年痛苦的暗戀,也都覺得值了,真的。”
“你給我判死刑的時候,我真覺得我都要難過的死了,可是我沒有。我比誰都冷靜,有關你的日記、你送過我的東西,只要有你的回憶,我統統都毀掉了。現在想起來,說實話,會有點後悔,可當時我不這麼做,我還能如何呢?看著那些東西睹物思人?”
聽到這,他眼底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