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和林佑便也跟著,謝十二猶豫不決,他並不是倆人的嗣子,只是因為曾為謝逸鳴捧靈,這此才會來扶靈,要下墓就有些勉強他了。
但沒人留意到他,林玉濱扶了楊夫人下去。
下面的墓室很大,但站這麼多人也有些擁擠。
下人們小心翼翼的將靈棺放在另一具的右邊,看著這對棺木,眾人都忍不住眼眶一紅。
楊夫人踉蹌幾步上前,伸手撫了撫兒子的靈棺,含著眼淚笑道:“二郎,你媳婦找你去了,你可要照顧好她,別叫她跟著你受了委屈。”
一陣輕輕地風拂過,順著才燃起的燈燭打了個卷,但燭火併未滅,反而燃得更加旺了。
楊夫人和林玉濱都瞪大了眼睛,同時驚喜的看向對方。
楊夫人焦急的問,“二郎,婉姐兒,是你們嗎,是你們嗎?”
墓室中再沒有回應,但楊夫人卻似已心滿意足,彎腰將放在兒子棺前的大盒子移到了中間。
這裡面放的是他們來往的書信,還有婉姐兒的嫁衣。
林玉濱扶住她道:“楊祖母,時辰到了,我們走吧。”
“好。”
等眾人出來,墓室便開始封死,以後再不能透過機關開啟。
喪禮結束,人群慢慢散去,最後留在原地的只有林尚謝楊四家。
謝宏與楊夫人嘆道:“如今家中是老二當家,你可要回來?”
這是要重新請楊夫人回去。
楊夫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謝伯父,只是不必了,以後每年清明謝家只要不攔著我來掃墓拜祭就好。”
謝宏也不過提一句,沒指望她能答應,因此不再勸告,點了點頭算應下。
謝逸陽已經出獄,只是整個人也廢了,這次喪禮,他連出面都不敢,謝宏現在不過強撐著等孫子長大而已。
楊夫人也已經沒有怨氣,謝逸陽被折磨成那樣,比死了還痛苦,而崔涼和烏陽也都死了,她兒子的仇算是報了。
楊大郎見姑姑沒答應謝家,便勸道:“姑姑既不願留在揚州,不如隨侄兒們回京城,以後讓侄兒們奉養您,您放心,我們一定孝敬您。”
楊夫人就對兩個侄兒笑笑,拍了拍玉濱攬著她的手笑道:“知道你們孝順,只是你們表弟和弟媳在這兒,我總不好離得太遠,還是繼續留在蘇州吧,每年清明回來也方便。”
京城離揚州還是太遠了,而且當年她與孃家鬧得不太愉快,又離開多年,感情雖不淡,卻遠遠比不上和玉濱的親近,還不如就留在林玉濱身邊呢。
這孩子好歹也是她看著長大的。
林玉濱也道:“楊家叔叔放心,我會照顧好楊祖母的,姑姑臨走前就留了話,讓我和相公好好服侍楊祖母。”
楊大郎和弟弟對視一眼,想到姑姑這些年都是跟林家一起生活,便微微一嘆道:“這樣也行,只是以後但有所需,還請寫信告知我們。”
“叔叔們放心。”
眾人便在揚州分道揚鑣,林信和林佑護送林玉濱和尚明傑回蘇州,倆人私底下找過林玉濱,悄悄地道:“以後尚家要是欺負你,你就派人來告訴我們,姑姑不在了,還有我們給你撐腰呢。”
林玉濱就笑,“兩位堂兄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但見林信和林佑堅持,她還是點頭應下了,“我要是被欺負了,一定會告訴你們的。”
可是還真沒人能欺負她。
即便林清婉死了,她的餘威仍在,蘇州還是周刺史當家,林家依然勢大,外人欺負不了她,而對宗族那邊她也開始強勢起來,和姑姑一樣恩威並施。
竹紙的配方還在她手上,下一次互市的路引要更換,大家還得求著她出面和戶部要名額,所以在有幾個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