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這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步騭已經派出五百精銳,偷偷潛出城外,想趁著夜色的掩護挖開河堤。只是劉厚早就佈置人手,密切關注河堤,才沒被他們得逞。
沒想到,偷襲不成,這個步騭竟然明目張膽,在白天出動大隊人馬來做這件事,而且明知道出城的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情況下,不惜犧牲一萬人也要做成這件事,劉厚感覺這個步騭真的是喪心病狂了。
戰報不斷地被傳回來,很快就有斥候回報,東吳兵這次帶兵的人是陸瑁,人數確定是一萬人,很多人都帶著鋤頭,顯然目的很明確是去挖河堤的。否則那麼多人冒著生命危險帶著鋤頭出城,總不會是去種地的吧。
沒多久,又有新的戰報傳來,鄂煥所部已經和敵軍接觸,東吳軍不肯和我軍正面對抗,只是一路往河堤急趕路,鄂煥帶人在後頭一路追殺。
半個時辰後,又有軍報,鄂煥在離河堤不足一里處追上敵軍,現在正在圍殲敵軍。敵軍結陣死抗,並屢次分兵想衝上河堤,不過均被鄂煥所部打回來。劉厚聽到五千人圍殲一萬人覺得很怪異,也不知道鄂煥是怎麼佈置兵力的。
又半個時辰後,軍報又來:圍殲已經接近尾聲,東吳軍損失慘重,僅剩三千人被圍在中間苟延殘喘,再也沒有力量衝擊河堤。劉厚到了這時候才算鬆了一口氣。
他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五千刀槍不入的藤甲軍如果還打不贏一萬東吳軍,鄂煥可以去撞豆腐了。最怕就是步騭再出什麼么蛾子,例如以這一萬人為誘餌,卻偷偷派人繞路去掘河堤。
所以他除了派出鄂煥這五千藤甲軍,還廣派斥候密切留意番禺城各城門,一旦步騭有什麼異動,他也會立刻做出反應。
又過了半個時辰,劉厚沒有等到鄂煥得勝的戰報傳來,再過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傳來。劉厚感到不妙了,心想,一定出事了。於是,馬上再派人去探聽訊息。
這次沒多久,就有斥候返回報告:“太子殿下,大事不好。”
每次聽到這句,劉厚心裡就發怵,都很想將報告這些不好訊息的人拉去咔嚓掉。
“粵江缺堤,山下洪水滔天,斥候無法下山探聽訊息,鄂將軍恐怕、恐怕……”那個單膝跪在地上的斥候雖然不知道劉厚在想什麼,不過因報告的訊息太驚人,他也擔心太子會雷霆大怒,所以他的聲音也有點顫抖。
“什麼?”劉厚一手砸在案几上,發出“嘭”的一聲響,案几上的文房四寶齊齊跳了起來,又落在桌面上,硯臺裡滿滿的墨汁灑了幾滴出來,落在桌面上就像幾顆西瓜子。
“怎麼會缺堤?這鄂煥怎麼搞的?不是讓他務必死保河堤嗎?之前的軍報不是說他已經快將東吳軍殲滅嗎?怎麼形勢變化得那麼快?轉眼間說缺堤就缺堤。”劉厚第一個想法是:難道鄂煥太無能了?第二個想法是:難道步騭真的另有佈置?”
劉厚這幾個問題幾乎是吼出來的。那個單膝跪著的斥候嚇得低下頭,吶吶地道:“目前山下洪水滔天,我們還無法獲知準確的情報。”
劉厚很想學那些影視劇裡的大人物那樣,一手將案几上的東西掃到地下,然後罵一聲:“廢物”、“飯桶”之類的。好歹他還有點理智,最終剋制住了這種毫無意義的想法。
他揮了揮手,讓斥候下去,然後讓親兵將費禕、關興、張苞、朱褒等人叫來,準備召開了緊急會議,商量一下該怎麼應對當前的局勢。
很快,大家都來了,可是聽完劉厚介紹的情況後,大家都默然無語了。現在山下都是洪水,人也無法出去,還能有什麼對策?幸好山上存糧不少,相信能支援到洪水退卻的那一刻。
良久,終於先由費禕第一個開口了:“嶺南之地本來就多雨水,我問過當地的土著,這場豪雨幾十年難得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