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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畫軸、寶劍、錦瑟三物原無關聯,又齊刷刷擺在這廳中,是何用意?

第十一章 錦瑟·半個千年的殘怨(7)

青離於是上前展開那畫軸,展到一半,面上已呈驚色,連道:“不可方物也!”

畫中是個少女,手壓金線,在繡一件嫁衣。少女荊釵布裙,娥眉未掃,卻目若秋水之波,鬢如雛鴉之色,彷彿出水芙蓉般清麗純真,然而那純真中又透出一絲幽怨,似乎隨時準備抬起眸子,向觀者訴說什麼,卻又欲語還休。

畫下並無落款,只有三字“贈七巧”。

“這竟然是那個女魔頭嗎?”雲舒湊上來,讚歎了聲,又道,“畫師如此功力,竟不傳名後世,五代之時,榮武賤文,可見一斑。”

“未見如此。你細看這嫁衣細羽處,線條實在有些粗了,這在晚唐工筆,本是大忌,此畫令人一見傾心,全在‘傳神’這點,畫師筆力,並未必佳。”青離道。

雲舒細看,倒也點頭稱是,笑道:“不過這女子畫得真好,像有了魂兒能走下來一般。”

這廂說著,那廂天翔、李破也分別拿過古劍和錦瑟來看。

古劍出鞘,色如青蛇,寒光瀲灩,紋飾七星,天翔取一發置其上,吹而立斷,不由得連聲讚歎,隨手舞了幾下。

再看李破手中那錦瑟,桐木清漆,五十弦柱,瑟身鐫刻龍螭,錯以明珠,撥之,因年代久遠,音已不正,卻仍甚為清越。

“聖手翁,依你經驗,這裡是不是還有機關?這些應是破解的提示吧?”雲舒轉向李破道。

李破卻未答言,雙手捧著那瑟,不知何故淚如泉湧,繼而卻又淒厲地大笑起來。

“喂,喂,你沒事吧?”

他有事,他瘋了……

( 四 )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 唐 ]李商隱《 錦瑟 》

洞中不知晝夜的時光裡,只有飢餓和乾渴的召喚代表著時間的流逝,然而,現在,它們已經不是按時光顧,而是盤桓不走了。

被剪開來的原本裝水的鹿皮袋子攤在地上,如同兩片喊渴的嘴唇,青離看著躺在一旁的瘋得何其不巧的聖手翁,心想說不定這樣被打暈過去還好些。

天翔發現了重要的事情:每面牆上的鎏金方瓦都空了一塊,四周的瓦片就可以被上下左右在牆上推動,這似乎說明,如果把牆上字排列成什麼特定結構,便能觸發機關。但在一陣熱火朝天的苦幹後,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消沉——按偏旁、按意義、按讀音、無論怎麼折騰這些方塊,也什麼都沒有發生。

李破在瘋癲之前,曾經在瑟上看到了什麼?雲舒也拿著這瑟反覆看了一百遍,百思不得其解。

“媚姑水在否?”青離好像想起來什麼,用最節省口水的語言問道。

“毒。”回答同樣節約。

“與我。”

雲舒很有些疑惑地找到先前媚姑遞給李破的、還剩兩三口水的水囊,遞給青離。青離接過來,若有所思地拔下頭上銀釵,慢慢探下去。

這根本是死馬當活馬醫,天翔和雲舒心想,先前推論已經全部通順,媚姑就是那個一開始就有全盤計劃的人,刺秀才、關洞門、殺龍大、謀矮子,最後也自然是要害死李破才能獨吞財寶,就是被少白頭識破水中有毒,才反受其禍的吧。

所以他們只漫不經心地向這邊瞄一眼,卻驚見青離唇邊盛開了一朵笑意。

銀釵緩緩提上來,色如冰雪。

水中無毒?!

“媚姑是奉命刺秀才,跟風殺龍大,至於李破和侯五尺,她並沒有一定要置於死地的意思。”青離將最後這點水分了,幽幽道。

“你說李破,還可能是她念舊情放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