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範真的這個問題,鄭海瑞不禁沉默了一會兒。
接著,他很嚴肅地開口說道:“這當然不是政治的全部本質。”
“我只能說,這只是政治朋黨之間的權力鬥爭的本質。”
“而純粹的政治本質,應該是全心全意地為了一個國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而甘願付出自己的一切。”
“關於政治的本質,今天我們就暫且不深入地聊了。”
“範大人,如今我們已經坐在了同一條船上。”
“在我們的頭頂之上,懸掛著知府大人這一座大山。”
“究竟是我們將這座大山給扳倒,還是這座大山將我們的這一艘小船給壓沉,就看我們接下來這幾天的調查結果了。”
“總之,如今我們兩人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因此,範大人,我們兩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所以,從今往後,不如我們兩人就以兄弟相稱吧。”
“對此,你覺得如何呢?範大人。”
範真有點兒吃驚地說道:“這當然好啦!”
“只要御史大人,不嫌棄我高攀就好。”
鄭海瑞笑著說道:“哈哈,範真,為兄痴長你幾歲,那我就稱呼你為賢弟吧。”
“那個賢弟,你我之間乃是平等相交,你又說什麼高攀我呢?”
“而且,以賢弟對官場規則的悟性來看,賢弟又豈是池中之物呢?”
“因此,說不定很快,就是為兄我高攀賢弟了啊。”
範真笑著開口說道:“兄長過謙了啊!”
“今後,還請兄長對我多多指教一些為官之道才是啊!”
鄭海瑞開口說道:“好說,好說。”
“對了賢弟,關於政治朋黨的本質,為兄還想多說一下。”
“所謂的政治朋黨,簡單點來說,其實質就是將自己人給拉攏在一起,從而好打倒那些敵對的政治對手,以便自己這一方能夠獲取到更多的政治權力。”
“也就是所謂的‘黨同伐異’!”
“因此,在政治朋黨的眼中,只看你是不是自己人。”
“如果你不是我這一個朋黨的自己人,那麼,不管你多麼得有能力,多麼得有才華,他們都不會讓你走上高位的。”
“即使你的政見是多麼得利國利民,他們依然是要想方設法地打倒你的。”
“因為,如果你越優秀,你就越有可能走上更高的權力位置,獲得更大的政治權力,從而讓他們這一個朋黨手中的權力相應地變小。”
“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讓你有嶄露頭角的機會的。”
“對於朋黨們來說,他們只會想方設法地將自己人給送上更高的權力位置,從而再提拔自己的人走上其他的重要的權力位置。”
“賢弟,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範真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兄長,我明白了。”
“也就是官員們互相之間拉幫結派,一幫人想方設法地打倒另外的一幫人。”
“兄長,如此說來,這朋黨之爭,真是禍害無窮啊!”
“在他們的眼中,一切只看自己這一方能夠獲得的政治權力,哪裡還有心管你國家和老百姓的利益啊!”
“如此一來,一個朝廷,只會變得越來越亂,從而走向衰敗的啊!”
對此,鄭海瑞不禁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誰說不是呢?”
“就像如今的大松國,在朝堂上,保守派與變革派那可是鬥得不可開交的啊。”
“如今的大松國朝政,簡直已經是病入膏肓了啊!”
“在地方官場上,買官賣官之事,簡直已是明碼標價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