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久的痴痴凝望。彼此的眼光述說了千千萬萬句言語。忽然,有人走到他們身邊來了。
“訪竹!”那人喊著。訪竹驀然抬頭,驚奇的發現,站在那兒的居然是訪槐!她楞了楞,一個思想飛快的閃過她的腦海,該來的畢竟來了!她暗中嚥了一口口水,並不驚慌,反而篤定了。反正,她必須要面臨這一天,這樣也好,免除了她向父母啟口的尷尬。這樣一想,她幾乎是高興的看著訪槐,她把身子移進去。微笑的說:“噢,哥哥,你也來了?是不是帶了我未來的大嫂一起來的?在那兒?”她伸長脖子找尋。
“我們有一整桌人呢!”訪槐說,銳利的看了飛帆一眼,他幾乎想不起這個男人是誰。“我們公司同仁在聚餐。吃完飯接下來就跳跳舞。”“那麼,”訪竹拍拍身邊的位子。“坐下來和我們一起聊聊!”訪槐坐下來了,他依然盯著飛帆,現在,他已經完全記起他是誰了,那個在印度打老虎,拿結婚當遊戲的怪人!他和亞沛去過紀家。這種人,你見過一次,就不容易忘記了。
“飛帆,這是我哥哥,”訪竹望著顧飛帆。“你總不會忘記吧?”她又轉向訪槐:“哥哥,這位是……”
“我記得,”訪槐笑了。“打老虎的英雄,呃?”
飛帆伸手給訪槐,兩個男人各懷心事的握了握手。飛帆問:“你要喝點什麼?我來叫!”
“不用了!”訪槐說:“我那桌上有喝的!”他瞪視著訪竹面前的酒杯。“你喝酒嗎?訪竹?”語氣裡有責備意味,離開家裡,這哥哥就不會忘記他是“長兄如父”了。“你怎麼可以喝酒?”“別小題大作!”訪竹說:“這酒很淡!”
“很淡也是酒!”他望向飛帆。“我剛剛看到你們在跳舞,老實說,我以為我眼睛花了。訪竹是咱們家最乖的女孩子……”他一向就是想什麼說什麼的人,想起訪竹和飛帆剛剛的親熱勁兒,和那緊貼在一起的樣子,心裡已經在冒火了。這男人!這打老虎的“英雄”,居然在誘惑他那最乖巧最文靜的妹妹!“我簡直沒想到她會跳舞!”
“哥哥!”訪竹抗議的說:“我都快大學畢業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跳舞有什麼希奇?訪萍不是常常和亞沛去跳舞嗎?訪萍比我還小呢!”“那不同。”訪槐說,仍然緊盯著飛帆,敵意明顯的流露在眼神裡。“他們已經等於是未婚夫妻了!跳跳舞,玩晚一點都沒關係,你──”他調過視線來盯著訪竹,壓低聲音,責備著,“你這樣和人在夜總會跳貼面舞,如果給你的男朋友知道,會怎麼說?”“男──朋友?”訪竹楞住了。
“訪萍說,你在學校裡有男朋友!”
訪竹吸了口氣,定睛注視著哥哥,然後,回頭看向飛帆,她眼底有攤牌的堅決。“哥哥,你最好弄清楚,我除了飛帆以外,沒有第二個男朋友!”
訪槐大驚。認真的去看飛帆,彷佛想看清楚他是人是鬼似的。“她在說些什麼?”他問飛帆。
“她在告訴你一件事實。”飛帆定定的回答,定定的迎視著訪槐的目光,定定的握著酒杯。他那種堅定,那種成熟的、果斷的堅定……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相形之下,訪槐像個未成年的孩子。“我想,我們也早該好好的談談了,我和訪竹──我們計劃在她畢業以後結婚。”
“結婚?”訪槐大大一震,事情不對了!有什麼事完全不對了!大錯特錯了。他的眼珠凸了出來,盯著飛帆:“你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他率直的問。
“但是,早就離婚了!”飛帆答,語氣穩重。他知道,在這一刻,他不能意氣用事,小不忍則亂大謀。坐在對面的,是訪竹的哥哥!“你又要結婚?”訪槐問得魯莽,魯莽卻帶著強大的打擊力。“我聽說,你結過兩次婚了。”
“三次。”他更正著。“三次!”他驚歎著。“真的結過三次婚?不是謠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