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劉先生話,這些都是做工換口糧的百姓,大多是登州本地受了兵災的。”
劉民有點點頭,“文登來的屯戶到了沒有?”
“昨日到了。有上萬人,都住在密神山和臥龍崗原本的叛軍舊營地。”
那衛兵答完便將腰牌還給劉民有,敬禮後讓劉民有進營。
執勤的百總親自領路,帶著劉民有到了原來的標營參將府。以前的孔有德等人便駐紮於此,直到調動去援遼。如今正兵營和標營都大部散失。呂直手上只有水城中留下的少量南兵,局勢穩定後蒐羅了一些零散逃兵,以後將駐紮在水營中。
到大門再次檢查了腰牌,那中軍衛隊的人認識劉民有,做個樣子就放他進去,劉民有到了陳新的公事房門口,只有海狗子一人在站崗,在海狗子的大聲通報中直接進屋。
陳新聽到叫聲,趕緊把一疊文書收到桌子下面,抬頭笑了一下道:“民有這麼快就到了,坐下休息一下,我把這點東西寫完。”
“寫什麼東西這麼隱秘,還讓海狗子通風報信。”劉民有自己翻出一個茶杯,提起水壺泡茶。
“組織機構的規劃,哪有讓海狗子通風報信,他嗓門本來就大。”
劉民有泡好茶,湊過來一看,真是畫的組織機構圖,不由好奇的問道:“這次陳大人給小人安排了個什麼職務?”
陳新嘿嘿一笑,“贊畫參將,你的署職爭取能到山東都司都指揮,在朝廷來說,這是個空銜,不過參將這個職位,在咱們這個系統至少不會低於其他人,免得他們劉先生劉先生的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私塾先生。”
劉民有撇撇嘴,不過他也覺得有些道理,劉先生這個名字是從威海叫起,當時他身無官職,又教著工匠和學生識字,後來便一直沿用。
再看陳新那紙上寫了“中軍部、民政司屯堡治安、財政司、工商司、外務司、軍令司、兵務司、軍需司、動員司、情報局、宣教局”一連串的機構名字,其他紙張則每張寫這一個機構的職責。
“分這麼多機構?”
“對,以前人少,你一個人管民政所有事情,你沒有個正式職務,下面的徐元華、文顯明、莫懷文、王二丫這些人就都沒有著落,現在咱們將近十萬人,登州和平度的地一下來,至少五十萬畝,這便是一百個屯堡,組織結構也到了調整的時候了,我打個草稿,馬上要出發去旅順,這段時間你就抽時間改一下。”
劉民有此時無心此事,從到登州就一直忙於清點繳獲和田土,身處的都是冰冷的兵營或甕城,滿眼都是戰亂後的殘破和殺戮,精神早已極度疲倦。
此時在重兵防守的房屋中,突然感到十分放鬆,看到屋中有一個躺椅,自顧自過去坐下,又拉過一把椅子把腳放上去閉目養神。
陳新搖頭笑笑,繼續寫機構規劃,劉民有休息片刻後,揉揉額頭後抬眼看看仍在忙碌的陳新,終於小聲開口說道:“這次登州你。。。”
“對了。正好問問,這次登州咱們繳獲了多少銀兩?我打算在登州設錢莊總部,臨清、靖海、揚州設分部,各地都要存些銀子,把會票生意做起來。”
劉民有被他把問題打斷。不過繳獲也應該給陳新彙報。馬上回憶道:“黃金七萬九千兩,銀子合計二百八十三萬四千餘兩,後面是三百還是五百忘記了,銀兩成色共二十多種。老蔡這種老油條都頭痛,實在的銀子應當要減少十萬到二十萬。布帛合計六七十萬兩,珠寶分類做完了,估值還沒出來。”
陳新笑道:“真不少嘛,大炮都沒響就收了這麼多。現在你不用再來跟我叫窮了,後面記不清楚那幾百兩送你了。珠寶選些最好的,咱們給上官送禮就用這玩意。”
劉民有沒好氣道:“你這領導真大方,加班費都沒找你算,也不說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