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偏向了一邊。
關大弟剛剛抽出匕首,上面嘭的倒下另一個後金兵。傷口中的血水噴在關大弟頭上,關大弟奮力推開,一看是個後金兵,忽然發覺自己剛才已經爬到對方戰線下,眼前晃動著無數人腿,上面仍然是晃動的矛杆,他也無路可去。
他連忙給剛剛倒下的後金兵補了一匕首,然後抓過旁邊一把腰刀,正是最開始他身邊那個近戰兵留下的,左手支撐著準備從下砍殺,眼角晃動見發覺左側七八步外有個影子正在接近。
關大弟立即轉頭,一個肩膀寬闊的後金兵手中拿著一把雲梯刀,他臉上沾滿血汙,眼中兇光四射,蹲著身子正快速衝來,頭上的矛杆來來往往,他卻沒有絲毫畏懼的設色。
關大弟連忙要起來調整姿勢迎戰,還不等關大弟調整好,那人卻已經猛地撲過來,手中雲梯刀猛刺向關大弟頸部,關大弟急切下用左手鐵臂手一格,雲梯刀在一陣難聽的摩擦聲中被擋開,那後金兵身體依然勢頭不減的撲過來,兩人在地面上翻滾幾圈,扭打在一起,激烈的搏鬥帶得地面上的血水四濺。
兩人拼命想把對方壓住,關大弟丟下腰刀,死死抓住對方的右手,後金兵也抓住了關大弟握持匕首的右手,他的力量十分強悍,與關大弟在伯仲之間,此時右手背抓住,他狀如瘋虎,用腳拼命的蹬著,關大弟的小腿傷口被他連連踢中,關大弟痛的臉色發白,幾處傷口的失血讓他覺得十分疲憊,緊張的狀態對體力消耗十分嚴重。
那後金兵終於佔據上風,猛地一個翻身將關大弟掀翻,他剛剛壓上去,關大弟猛地抬起上半身,用額頭猛地撞在後金兵面門上,後金兵鼻骨都幾乎被撞斷,強烈的疼痛刺激到眼睛,他眼前一片迷糊,但仍然死死壓住關大弟,右手開始用力掙脫,關大弟體力越來越弱,再抓不住,那後金兵在地面上滾動之後,全身上下沾滿血泥,滿臉猙獰的揚起了雲梯刀。
雲梯刀劃過一道弧線對著關大弟的頸子落下,關大弟血流滿面,再無力動彈,仰望著上面的飛舞的矛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關二弟,他死前會在想著什麼,還有小妹不該去當兵,小弟不在家,小妹就應該在家幫著娘做農活,娘老了,自己呢,最遺憾是沒有成親。
兩翼火槍的怒吼驚天動地,但離他似乎很遙遠,這個血肉磨坊的中間地帶,沒有人能幫助他,關大弟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來臨。
突然“啊”一聲慘叫,關大弟沒有等到雲梯刀,卻感覺上面的人倒向一邊,他連忙睜開眼睛,上面的後金兵歪向一側,頸子後面噴出老高的血水,一杆長矛正在往登州鎮陣線縮回,周圍的慘叫中夾雜著無數驚慌的吶喊,關大弟激動的偏過頭張望,眼前登州鎮的長矛陣正在前進,後金的步兵在往後逃散,西邊一隊登州騎兵斜向衝來,開始追殺那些逃兵。拿著刺刀燧發槍的分遣隊從兩翼和縫隙中衝出,奔跑著追擊而去,遇到小股抵抗的建奴,便立定排槍射擊,然後開始近身刺殺,擊潰了一股股頑抗的建奴。
“方陣保持陣線,快步行進,把建奴往南方趕,一個也別放跑了。”鍾老四熟悉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聽著那熟悉的聲調,關大弟張開嘴發出兩個簡短的哈聲,然後放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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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臉色蒼白的看著崩潰的步兵,他們驚慌的拼命奔逃,甚至將後面的駐隊衝散,完全已經成了喪家之犬,連督戰的巴牙喇也只能避開潰兵的鋒頭,跟著往後逃走。
一千三百多步兵,接戰前損失了三百,靠近後損失的損失便更加大,特別是明軍兩翼的火槍兵十分密集,近百名火槍兵分成六排不斷射擊,其威力遠遠超過普通明軍,後金兩翼無法承受那種繼續接近的損失,不得不以弓箭遠距離對抗,使得兩翼不但不能形成突破,還承受了極大的損失。
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