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北伯譙一森不在明裡對付咱們……”
展鵬飛道:“那麼他會用什麼方法?”
華媚娘想了一想道:“反正他的名堂是多,不碰上他則已,要碰上他的話,嘿!可夠咱們瞧的了……”
說話之時,華媚娘已拉著牲口,移步走近河堤。
展鵬飛隨後跟了過去,一面走一面說道:“怎麼?你還是決定渡河……”
華媚娘點點頭,道:“我想來想去,總覺得華平沒有理由要對我說出實情,所以北伯譙一森或許不會在對岸……”
既然華媚娘已下定了決心,展鵬飛只有聽從她。
當下他將木舟推下河裡,然後連人帶同牲口,由他操舟而渡。
那河裡相當廣闊,展鵬飛花了不少工夫,始將木舟安然渡到對岸。
他們一上了河岸,一刻也不敢停留。即刻驅馬而行,投西南而去。
一路沒耽擱,人晚之際,他們已來到了一處村鎮,依照華媚孃的意思,他們本要連夜趕路,可是人才進人那座村鎮,天卻下起傾盆大雨來。
那雨勢來得又快又疾,片刻工夫,已將泥路淋得泥濘不堪。
路面雖然不很好走,雨勢又復不小,但華媚娘還是堅持摸黑趕路。
展鵬飛無奈,只好在小鎮草草買了一些食物,打了一壺酒,然後隨同華媚娘,冒雨前行。
走了不到二里路,雨下得越來越大,而且電光閃閃,甚是駭人。
華媚娘看到這種情形,只好放棄堅持趕路的主張,同意找個人家避雨。
他們沿路而尋,費了半個時辰,才找到一座道觀。
那道觀顯得極為寒磣,一道破牆,圍著三片瓦屋,連個像樣的殿堂都沒有。
可是展鵬飛還是費了不少口舌,才說動那名唯一的道士納他們人內避雨。
觀內只有一個客舍,就讓給了華媚娘歇息,展鵬飛只能在後面柴房,覓得一席於淨之地,將就過夜。
好不容易換下溼衣服,展鵬飛一個人在柴房裡點燈獨酌。
他心裡突然悶起來,一個人自酌自飲,很快的將一壺酒喝過了半。
外面風雨交加,獨自在房中的華媚娘突然興起一股無可名狀的恐怖之感。
她微蹙著黛眉,擁被坐在木床上,凝視著窗外雷電閃閃,就是無法成眠。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刻,窗外的雨勢漸小,華媚娘才感到有點兒睏倦。
正當她進人朦朧之際,突然間門窗喀嚓一聲,灌進了一股冷風。
這股冷風使華媚娘打了一個哆嗦,登時將她驚醒。
她迅即將目光投向窗外。
她不看猶可,這一望之下,嚇得她花容失色,慌忙坐了起來,只見窗外悄沒聲息的站著一名碩大的長髮白衣人,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臉部,但在這雨夜之中,僅憑那人的站在那裡的神態,也夠駭人的。
華媚娘定一下心神,喝道:“什麼人?”
()免費電子書下載
那長髮白衣人沒吭聲,緩緩自門外步進房裡來。
華媚娘霍地亮出隨身匕首,大聲道:“尊駕再不出聲,本姑娘可就不客氣了……”
那長髮白衣人仍然步步逼近華媚娘。
兩下距離已不到十步之遙,華媚娘突然發現長髮白衣人移動的姿勢,與人的行走截然不同,兩隻手臂僵木不動,連腳也不抬,就像是一尊用絲線牽著行走的傀儡。
她迅速注視那人的腳步,一看之下,使得她駭然後退了三、四步,直到背部撞上石壁才停了下來。
原來華媚娘看見那長髮白衣人的白袍之下,居然沒有腳。
換句話說,那人的前逼之勢,完全是浮在空中,就這樣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