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正如寧末離所說,她從來都不是替代品,她是獨一無二的沈磬磬。
面對這份沉甸甸的感情,她除了將心比心,以愛換愛,實在無以為報。
突然,寧末離身上連結的監視器發出尖銳的鳴叫,螢幕上頓時出現一片錯亂的曲線,幾名醫生護士以最快速度趕到。沈磬磬全身的血液直衝頭頂,眼看著幾個醫生圍在寧末離身邊實施搶救。
“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了!”
沈磬磬幾乎這個人貼在玻璃前,膽戰心驚地望著裡面爭分奪秒的場面,只覺得雙腿發軟,全身似從高空中急速墜落。
季浛從外面趕來,看到沈磬磬驚慌失措的臉,上前一步把她拉開:“他還沒過危險期,出現反覆是正常的,不要太擔心,醫生會想辦法的。”
許是他的話太鎮定無形中給了她力量,她用力深呼吸,逐漸冷靜。
就在這時,Ada走進來,神色焦急:“磬磬姐。”
沈磬磬的眼睛不曾離開寧末離,整顆心都揪著,壓根沒聽到Ada的話。
Ada不由提高音量:“磬磬姐,阿姨把了了帶來了。”
沈磬磬錯愕,猛然回頭:“你說什麼?”
“了了一早上就鬧著要找爸爸,不肯上學。”
Ted大驚:“瘋了嗎,不是跟她說不能告訴孩子,要她穩住了了的!”
Ada很無奈:“了了哭得很厲害,鬧得不行。”
沈磬磬頓時頭痛欲裂,這邊寧末離出現突發狀況,那邊了了又來了,她看著正在搶救中的寧末離,心如刀絞,掙扎萬分,片刻後,咬了咬牙,說:“人在哪?”
“已經在外面了。”
沈磬磬快步走到外面,果然,保姆阿姨帶著了了站在走廊上,了了早就哭得眼睛都腫了,小小的身影不停地在抽泣。
這到底怎麼回事?
保姆阿姨見到沈磬磬,立即不安地羞愧道:“沈小姐,我真的沒有辦法,今早上有人打電話到家裡,我在廚房做早餐沒聽到,了了就接了,誰知道是記者打來的,一開口就問寧先生進醫院的事。之後我怎麼說都沒用,了了非要來看爸爸。”
沈磬磬煩躁地揮了揮手:“我知道了。”
“磬磬阿姨!”了了猛然甩開保姆的手撲向沈磬磬,仰起頭睜著紅紅的眼睛望向她,“爸爸呢,爸爸在哪裡?”
沈磬磬竭盡全力擠出一抹笑容,她蹲下來伸手擦去了了臉蛋上的淚花,柔聲說:“了了別怕,爸爸在,爸爸只是受傷了。”
“我要見爸爸。”
裡面寧末離正在做著搶救,她什麼都幫不了,如同等待宣判的囚犯,她一個人時,她可以脆弱、恐懼。但在孩子面前,她是大人,也是這個孩子唯一的依靠,她的情緒會傳染給孩子,不論有多艱難,她都要把不安藏好。
“了了,乖,爸爸現在很累,在睡覺,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好不好?”
了了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磬磬阿姨,他們說爸爸出車禍了,爸爸會死嗎?”
“誰說的,胡說!”沈磬磬唬起臉,“你爸爸一定不會又事的,他那麼疼你,怎麼捨得離開你呢。”
了了哽咽得上氣不接下氣:“磬磬阿姨,我害怕。”
“不怕,不怕。”沈磬磬把她摟到懷裡,緊緊抱住,拍著她小小的脆弱的後背,深吸一口氣,剋制住發抖的聲音,“有阿姨在,阿姨陪著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幾次三番,沈磬磬眼圈紅了又逼回去,再紅再逼回去。
所有在一旁看著的人都感到莫名的辛酸,Ted別過頭不忍去看,季浛站在不遠處,看著沈磬磬和了了相擁在一起,微微垂目。
不一會,給寧末離主刀的葉主任從監護室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