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關於遲娟的事,說不上有多少人給他打了電話。賈丹剛走出電梯,就看到局辦公室主任董重友走出局長辦公室。他告訴賈丹,局長那裡現在有人。
“誰?”
“是郭志民。他好象在談遲娟的事。”
“談遲娟的事?”
“是的。”董重友停了一下,又忽然說,“那年那個黑玫瑰胸章的事件,殺了個女人,是不是和郭志民有關?被殺的女人是郭志民的什麼乾妹妹?這可是個專門收藏美女的官員呢。遲娟和他的關係絕不一般。”
誰都知道這個官員有這十分特別的愛好。收藏年輕漂亮的女人,賈丹不屑地冷笑一聲。但那個黑玫瑰胸章是個敏感話題。他現在不想提起這件事。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的偉岸身軀從富晨西的辦公室走出來,雖然年紀已經不小,可郭志民仍然瀟灑的英姿非常人可比。許多年前賈丹和他打過交道,不管是什麼案子,一旦接觸到這樣手握重權的政府官員,你就真的感到力不從心。他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站在這裡。電梯門關上後,他才轉過身向局長辦公室走去。
賈丹走進來時,辦公桌上的兩部電話同時響了起來,富局長分別應付完,轉身面對著賈丹說:“你看到了吧,我這一早晨就沒幹別的,接了不下幾十個電話。有當官的,更有企業的老闆。說我們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會讓一個這麼能幹的年輕女子被人殘殺。”富晨西厲聲說完,突然盯著賈丹的臉,問,“我們局有個叫杜思成的?”
“是啊。他就是遲娟的男朋友。他怎麼了”
“這個年輕人怎麼樣?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嗎?”
“現在還不能這樣簡單地懷疑他。當然,我們還是要對他進行相應的調查。怎麼,你聽說了什麼嗎?”
富晨西有些不耐煩地說:“聽說了什麼?豈止聽說了什麼。有人乾脆就懷疑他是這個遲娟被殺案中的第一嫌疑人。還說我們對我們的警員完全是放任自流,有可能是濫用警察手中的特權。”
賈丹也當仁不讓,氣勢洶洶地說:“他們這是放屁。我們有什麼特權?我們的特權就是自己殺人嗎?這個世界上還有警察的什麼特權嗎?”
富晨西一愣,說:“是啊,我們的特權是什麼?我們有什麼特權?我們的職責怎麼和殺人聯絡在一起?人大的林副主任打來電話問,還有剛剛離開的郭志民,還有……”
賈丹愣了一下,說:“我已經把他帶到這裡,一會就要和他談談,可是,這麼多的人關心他,可不是什麼正常的做法。他們是幹什麼的?他們是不是想要轉移我們的視線?你還不知道,林起家的兒子林新和這個遲娟有著特殊關係。他的五百萬在死者手裡,林新的老婆孩子正在鬧騰。郭志民說了什麼?”
“他說杜思成用一個計謀騙取了遲娟信任,用自己警察身份來個英雄救美,然後和遲娟談上了戀愛,這一切完全是他自己設計導演出來的。但可以證明遲娟並不愛他,幾次提出和他分手,他都威脅遲娟。”
賈丹對這樣的居心叵測馬上表示反對,說:“不可能,這完全是他編造出來的。你對這個郭志民還不瞭解。這個政府官員看哪個小姑娘漂亮可愛,就認什麼乾女兒,過去認什麼乾妹妹。在松江這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官員,他和這個林新可謂是殊途同歸。杜思成剛才說,郭志民這幾天到處找遲娟,昨天晚上還給他打了電話。”
“不過,人家既然這樣說了,總有他們的道理。年輕人在戀愛上說不定就會弄出什麼事來。好了,你去吧。不要因為他是我們的同行,就斷定他不會幹出那種殘忍的事。你說是不是?”
賈丹覺得這話聽著有些刺耳。他走出局長的辦公室,蘇先軍告訴他,杜思成已經到了。
鐵門咣地響了一下,杜思成猛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