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乾孃,這是我的弟弟,說不上這次你們去的就是我的家了呢。
有人看著必成雖然腿有了毛病,可人真是一表人才,而且又聰明懂事,的確是個招人喜歡的小夥子,就說那我們趁這個機會就把你嫁過去得了,現在就給你定了,我們還鬧頓喜酒喝喝,那樣豈不是一舉兩得?
欣悅就大聲說那沒問題,就怕沒人要我。
突然有人說:“哎,你可別忘了,現在可是時興姐弟戀的呢,我看必成已經離不開你了。”
欣悅看著必成說:“他當然離不開我,我們在一起都快到一年了呢。日久還生情呢。現在連他上廁所都離不開我的。必成你說是不是這樣?”
必成可聽不得這樣的話,他看著這些姑娘有說有笑地幫著忙,他喜歡這些姑娘,可這樣的話讓他的臉早就紅了。
欣悅瞟了他一眼,幽幽地說:“你們就別替我做夢了,人家可是有個在北大唸書的女孩子等著他呢。”
聽到這樣的話,必成的心情驀地黯淡下來。
他接到了張思蕊的那封信後,他的心就飛到了她的身邊。那時他的確有一種願望,那就是他真想考到北京,和她在一起。那種濛濛朧朧的情感讓他時常激動不已。可是,接著他又接到了她的一封信,當他懷著同樣激動的心情讀這封信時,他的心就沉重起來。沒想到這封信的內容和第一次有了很大的不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他覺得過了半個學期的大學生活的張思蕊,思想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和上一封信也就隔兩三個月的時間,可第二封信給他的感覺是,她的情感沒有第一次強烈了,思念他的心情也明顯的淡下來,最主要的,信寫的非常短,都是些客套話。他似乎隱隱地感覺到,她現在有著很明顯的優越感,這和過去她鼓勵他的心情有再很的不同。他猜測可能已經有了和她心心相印的朋友,雖然她沒有寫出來,但從字裡行間他能夠感覺出來。還有,他現在是一個殘疾的人,可她的事業正在走向輝煌的頂峰。
但他不相信他們這應該還沒有開始的愛就這樣胎死腹中。他一連給她去過三封信,可他再也沒有接到她的回信。他明白,他們不但不會開始,而且永遠也不會開始。現在是放寒假的時間,她一定已經從北京回來了。他心裡明白,她如果想要來看他,早就來了。
他是個聰明的人,他已經看出了他和她的差別,而且這樣的差別還在繼續擴大。毫無疑問,將來她的前途是遠大的,取得什麼樣的成績都在意料之中,而他發展好了,無非就是個比較有名的鄉村醫生。
他冷靜了下來。他知道,一個人的生活的道路是別人無法勉強的,情感更不是強迫的,而這一切又和許多東西息息相關。他知道自己現在怎麼樣,他不是一個搖頭乞憐的人。他要想讓自己振作起來,就不要讓這些沒用的東西困擾住,何況他們從來就沒有什麼,只不過是有著一點點朦朧的情感萌動。他是個男兒,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這些姑娘的嬉笑讓他想了許多,但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著什麼。他和媽媽在她們的攙扶下上了車。在路過那個出事地點的時候,母子兩人的心情說不出的滋味。姑娘們的說笑也停止了,這是欣悅提醒她們的。而戴季峰卻放出薩克斯曲〈〈回家〉〉,那悠揚的曲調自有一種濃濃的思戀,誰也沒有說什麼,但心中憂傷卻是相通的。
到了鶴立鄉的路口,一掃剛才那股憂傷的情緒,有著一種濃濃的喜氣在空中飄蕩著,杜老伯和老伴、杜大江,鄉里的不少領導,他們一大早就來到了路口,等待著亞賢和必成返鄉的汽車。亞賢還看到了葉子坐在那輛輪椅裡,遠遠地看著她,她的眼睛溼潤了。
回到自己的家門口,更有許多鄉親和鄰居在迎接著他們,這時也不知道是誰,也不管是不是應該,是不是合適,早有人點響了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