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的最高指揮官,嘛,也就是領著一幫小弟砸人場子的事兒,這個妾身倒是輕車熟路的,其實這項任務相當無聊,帶新兵蛋子總是不如領著一幫老流氓出去踢館來得爽,不過規定就是這麼個規定,實力強的高階神明有義務帶領普通神族和深淵作戰,以快速培養合格士兵。”
想了想,興致有點不高:“有時候都覺得你們不像神明,雖然有著管理世界的權柄,可看看你們乾的事兒把,修房子,收房租,接受客戶投訴,還得隨時操傢伙跟擅闖小區的惡勢力火拼,說遠征就遠征,在市區內當個片警都比你們清閒。”
“沒辦法,我們是神嘛
冰蒂斯說了可能是跟我認識以來最有哲理的一句話,“凡人混不下去的時候總會祈禱他們的主,那誰又來救救上帝呢。”
頓時被迎面而來的殘酷宗教真理拍打的無言以對,心說眼前這傢伙幾千萬年的人生閱歷真不是吹的,我頭一次見到嘴裡咬著牙籤蹲在石頭上還能把一句抱怨工作的話說出蘇格拉底風格的猛人。
“神是虛空中最苦逼的工作,沒有之一,”冰蒂斯都快把嘴裡的牙籤咬爛了,“因為我們沒有另外一個更高層的偶像可以祈禱可以幻想,每一個神需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是最後一座山,當一切都靠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別倒掉。這句話被寫在神界每一本教科書上,讓我們從識字開始就認識到自己的所有使命都不可能放棄。所以不管多沒溜的神明,都永遠不會在自己的責任範圍內犯錯,即便是那個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小叮噹,也有過因為一個世界樹引數錯誤而不眠不休的工作經歷,當然你多半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
“神,最終教條第一條,永不推卸自己的責任,”冰蒂斯突然站起身來,面向遠方的篝火,臉上泛著奇異的神采,銀白色的長髮在海風中飛揚起來,與月光相映成一片銀輝,一身痞氣的女流氓此刻終於聖潔的如同女神,“畢竟我們沒有可以推卸的餘地嘛,誰讓我們是神呢。這也是為什麼眾神將希靈使徒當成最好的朋友,因為你們是唯一隻有在罵人的時候才會把上帝掛在嘴邊的傢伙……”
“舊帝國時代的希靈使徒還罵人呢?”我尷尬地說道。
“你以為?他們也有脾氣。”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我看著如同月光女神般在夜幕下神采奕奕的冰蒂斯,心情有些抑鬱地說道,畢竟這算是自己的最佳損友,突然說走就要走了,心裡沒著沒落的。
“很快,軍令如山。”冰蒂斯輕輕嘆了口氣,仰望月亮。“大概就兩千多年後吧。”
……
這一刻。我傻了,傻的跟身邊這滿坑滿谷的大石頭一樣,在瑟瑟的海風中,我開始拿四分之三眼白來回打量這個仍然一臉憂鬱做月光女神狀的女流氓。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打過她——這麼跟你們說吧,要不是打不過她。這時候我早翻臉了!
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跟這傢伙討論時間尺度上的事兒!
“靠,讓我白憂鬱了半天你知道不。”
蹲在礁石上,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冰蒂斯很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呀?就這你還憂鬱了?看來妾身沒白拿你當哥們啊。真夠義氣!不過這事兒不值得憂鬱嗎?兩千年啊!再有兩千年妾身就要過上在前線把人腦漿子打出來的刺激日子了,你不覺得這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而言是一件特殘忍的事兒麼?一眨眼兩千年就過去了!”
“那你這眼眨的還真夠慢的。”
不客氣地白了冰蒂斯一眼,扭頭走向最大的篝火堆準備陪自家閨女們,現在那邊已經烏煙瘴氣成一片,樂觀估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