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說明新帝國的情況,大概比別人更有效。”
我點點頭,伸手抓住正不安分地在卡特和文森特旁邊繞來繞去,還一直亂提建議的曉雪,在這丫頭手舞足蹈的抗議中拖著她離開了監獄空間。
離開次元監獄之後,我們並沒有立即返回艦橋,而是在戰俘營外的警戒哨旁停住了腳步。姐姐看著監獄區的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和行星地表“展開模式”下不一樣,在處於帝國上將號內部的“星艦模式”時。戰俘營是一個結構緊湊的立體結構,它在結構梁的支撐下形成一個凹陷下去的碗狀區域,半徑數公里,十數個半球形的次元監獄在碗狀區域內整齊排列成一圈,警戒等級最高的監獄位於碗狀區域的最中央。這些次元監獄在大部分時間都空置著,很少有危險生物值得關在星際聯軍總旗艦的監獄裡面,而這次,這些監獄中的一半都已經啟用了。
“像卡特?卡洛和文森特?卡洛這樣的例子還有多少?”
姐姐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說道。
我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這是一個沒辦法迴避的話題:在舊帝國崩潰,希靈使徒分裂的今天,有多少希靈使徒被分裂到了兩個陣營,又有多少在前線兵鋒相向計程車兵在七萬年前曾浴血衝鋒在同一片戰場上?這不需要統計就能想象出其龐大的數量。卡特?卡洛在今天的戰場上以高階顧問的身份參與了戰場指揮,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兄長就在自己大炮的射程之內——但即使知道了,他也會完成自己身為帝**人的使命。
我們槍炮的射程之內只有使命,這是每一個帝國士兵的準則。
文森特?卡洛是一個幸運兒,對他的弟弟而言更是這樣。還有那些和文森特一同被我們成功俘獲並逆轉化的墮落使徒都是幸運兒。如果姐姐沒有隨軍出征,那我們就不可能捕獲敵軍的旗艦編隊,這場入侵保衛戰將和以往的大多數戰鬥一樣,以帝**或墮落使徒某一方的全軍潰敗乃至全軍覆沒為結局,不會有戰俘,不會有幸存者,卡特?卡洛會指揮新帝國艦隊將他的兄長化為灰燼,而不論雙方是否知道對方的存在。
帝國和墮落使徒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將近五年,而且還會持續下去,與希靈使徒和深淵勢力之間綿延了億萬年的戰爭比起來,它僅僅是一段極不起眼的新戰爭史,以及那段亙古戰爭的延續——它距離結束還早得很,曾經互為同胞計程車兵們會繼續戰鬥,直到其中一方完全滅絕,秩序和非秩序之間的矛盾就是這樣無法調和。
多年前我們每一個人就都認識到了這些,卡洛兄弟這驚險重重的“擦身”只是這場漫長戰爭中一個小小的點綴——它唯一的特殊之處就是兩個人都很幸運,而且就在我們眼前發生,因而引起了我和姐姐的感嘆。
“沒辦法,戰爭還得繼續。”曉雪眨巴著眼睛,視線在我和姐姐之間掃來掃去,這個冰雪聰明的丫頭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沒心沒肺,“說實話。秩序世界和深淵勢力之間的戰爭。恐怕從虛空中誕生第一個世界以來就開始了,即使整個帝國史,也不過是這場戰爭中的一次漫長戰役而已。誰都停不下來的,我小時候就聽二叔這麼說過:誰都停不下來的。”
“在你那個時代,墮落使徒和帝國之間的戰爭還在繼續?”我心中一動,偏頭看著曉雪,她說的話似乎是在透露什麼資訊。
“……帝國和深淵之間的戰爭還在繼續。”曉雪呼了口氣。慢慢說道,隨後謹慎地閉上了嘴巴,不再透露任何東西。
但她透露出來的事情其實已經不少,我敏銳地注意到,曉雪在回答我的問題時,用“深淵”一詞代替了“墮落使徒”。這有兩個解釋:第一,深淵和墮落使徒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混為一談,帝國與墮落使徒之間的戰爭就是與深淵之間的戰爭;第二,墮落使徒在未來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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