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剛才開門迎客、現在負責帶路的妖獸侍女。那是一個臉上始終帶著淡淡微笑的女孩,看上去柔弱而普通。她一言不發地走在隊伍最前面。領著眾人穿過這條長長的石頭長廊,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循規蹈矩。而且始終將自己保持在索婭側前方一個固定的位置,看起來與正常的、訓練有素彬彬有禮的職業女僕沒有任何差別,然而與周圍這詭譎陰森的環境一對比,這個妖獸姑娘身上的違和感可就巨大了。
索婭跟著她走了一會,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和焦慮:“城堡裡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事,只是所有人都離開了而已。”妖獸女僕腳步不停,只是微微偏頭,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淡然微笑,一邊彬彬有禮地說道。
“離開?”索婭卻忍不住楞了一下。“城堡裡果然只有二十多個人?其他人離開了?那些衛兵和僕人都離開了?他們去哪了?”
“是血公主下的命令,我只是個下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妖獸女僕還是面帶微笑,“城堡裡確實只有二十二個人,因此大部分房間和走廊都已經封閉,我們直接前往陛下的寢室就好。請這邊來,另外一條走廊已經數年沒有打掃過,不太乾淨——人手不夠,忙不過來。”
這個妖獸女孩的聲音很平靜。聽起來就好像普普通通地在回答客人的問題,然後順嘴談了談日常似的,但冰蒂斯看著她的背影卻漸漸皺起眉來,隨後突然輕咳兩聲:“咳咳。你感染多久了?”
妖獸女孩臉上的笑容瞬間全部退去,腳步也猛然一頓。但隨後她又掛起笑容:“果然是龍王大人帶來的尊貴客人,很厲害呢。不過我沒聽說過四位大人有這樣特殊的朋友。你們知道的事情好像……啊,抱歉。說了下人不該說的話。”
在冰蒂斯話音落下的時候我就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妖獸姑娘身上了,此刻終於感覺到對方身上果然有一種令人不快的怪異感。這種怪異感就好像面對著一把用幾張紙簡單包起來的利刃,危險而隱晦。這種感覺非常熟悉:是深淵。只不過這個妖獸女孩身上的深淵反應太過微弱,我一開始竟然沒注意。
當然也可能是這整個黯月皇宮中都縈繞著類似的不祥氣氛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你被感染了?”索婭也楞了一瞬間,然後才意識到冰蒂斯是什麼意思,她立刻下意識去抓那個妖獸女孩的胳膊,但下一秒又觸電般地把手收了回來,“怎麼回事?城堡裡的人不是三年就輪換一次的麼!?而且那個蠻子身上的封印……”
“城堡裡的其他人確實可以三年輪換一次,”一個聲音突然從前面不遠處傳來,“但蠻子哥哥呢?惡魔的影子在他身上盤踞了兩千多年,誰來和他輪換?”
這是個聽上去非常年輕,甚至年輕到有點稚嫩的聲音,我們幾個循聲望去,看到前面不遠處的房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對方看起來和淺淺差不多大,身材略為嬌小,穿著件紅底黑邊的哥特長裙,留著披肩的紅色長髮,膚色白皙,容貌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卻有著一種精緻、優雅的美感,她的嘴唇很薄而且微微上翹,給人的感覺似乎有些玩世不恭,頭上則立著一對尖尖的黑色貓耳——這又是一個妖獸,而且還是貓妖。黯月上的妖獸好像大部分都是貓妖,這應該是數千年前那次戰爭的後遺症:其他妖獸部族衰落下去至今都沒怎麼恢復過來。
不過這個新出現的妖獸少女最讓我在意的卻是她的眼睛,那是一雙血色豎瞳,在昏暗搖曳的燈光下閃爍著異樣的熒光,因為光線很暗,那對瞳仁中的豎縫張開了一些,看起來如同杏核。看到那雙風格熟悉的血色貓瞳我就忍不住低頭看著身旁,果然維斯卡正歪著脖子跟人家對視呢,小丫頭的眼睛不會和正常貓瞳一樣在暗光下調節瞳孔,所以她覺得對方的貓眼十分有趣,現在也模仿著人家把眼睛裡那道豎縫微微張開了一些,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