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叮噹稀裡糊塗地點點頭,然後看到了淺淺肩膀上又鑽上來一個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小傢伙,後者腦袋上頂著小半塊蛋殼當做帽子,赫然就是淺淺從小烏鴉那裡借來的小小烏鴉,於是叮噹立刻高興了,“小小鳥!你也來了!來吃飯吧,叮噹這裡有葡萄乾哦,可以分你一個!”
“嘰!”迷你麥迪雯高興地叫了一聲,沿著淺淺的胳膊滑滑梯一樣來到桌子上,她先是用自己的蛋殼舀了一“碗”湯,然後跑到叮噹的糖紙桌布前面,倆小東西就這麼推杯換盞起來:就著兩個葡萄乾。阿奴扎和阿奴麗麗頓時再次目瞪口呆,珊多拉這次把兩隻手都按在腦門上了,聲音跟二十天沒睡過覺一樣有氣無力:“你們看見的都是幻覺,你們什麼都不要在意……”
“哦,”阿奴扎和阿奴麗麗臉上的表情再次正常起來,然後前者撓撓頭髮,“我怎麼感覺今天早起怪怪的……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忘掉了。”
那是,你面前正有倆巴掌大的小東西在就著倆葡萄乾和兩碗神經毒劑划拳呢,你還得時刻無視這種場面,能不怪麼……
“說起來,這個村子一共有多少人吶?”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氣氛了,於是隨便選了個話題,起碼把阿奴扎和阿奴麗麗的注意力從眼前的違和感上吸引開來,阿奴扎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這個話題我覺得選的不錯。但沒想到的是,阿奴扎臉上卻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然後才不好意思地笑著:“什麼多少人?反正很多人就是了……我記著小時候就很多人,現在也是很多人。”
“額……”我也沒想到對方身為村長竟然是這麼個答案,有點哭笑不得,“可別說你身為村長,連自己村民的人數都不知道。我看這村子起碼也有幾百人吧,早起的時候還挺熱鬧的。”
“幾百?”阿奴扎頓時一臉驚奇,在桌子上劃拉起來,“你是說人數?那是多還是少?”
說實話,這時候我已經徹底懵了,對方就好像在夢囈一樣,說的完全驢唇不對馬嘴,我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想找個話題,竟然會變成這麼古怪的對話:“當然是人數啊,這……你不知道……”
“阿奴扎,”珊多拉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我的話,“假設你有兩百個村民,因新生兒和外來人口,他們增加了一倍,現在你有多少個村民?”
阿奴扎一臉茫然,他完全聽不懂珊多拉在說什麼。
“阿奴扎,”林大小姐好像也意識到某種情況,她的眼神十分嚴肅,“二加四等於多少?”
阿奴扎茫然地笑了笑,尷尬地看著我們:“那個……你們是在說你們家鄉的風俗吧?我們這兒不時興這個,世界真大呢。每個地方人說話的習慣都不一樣。我爺爺沒騙人……”
“珊多拉。這怎麼回事?”我在精神連線裡問道。
“數學被抹掉了,梅洛瓦人抹掉了這些土著的數學能力,可能是基因上的改造,也可能是精神藥劑和長期洗腦造成的遮蔽效應。阿奴扎完全無法思考和數學有關的事情,甚至簡單的加減乘除都不會……或許他只能從一數到十,這還是因為他有十根手指……嘁,我知道梅洛瓦人是怎麼鎖定這顆星球上的文明程序了。現在這顆星球的人類開化程度正好被鎖死在數字十以內,沒有數學,他們製造不出任何精密機械,也無法觀察並記錄任何週期性的自然現象,甚至無法產生曆法,自然也就沒有任何可以穩定流傳知識的手段,只要鎖死數學,梅洛瓦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鎖死整個星球的文明極限,一個只能認識十個數字的種族是永遠丈量不出他們腳下的土地的……”
“臥槽……這麼絕!”我雖然沒有珊多拉這麼兇殘的知識量,但這種簡單的邏輯還是能理清的。之前大家就一直很好奇梅洛瓦人是如何鎖死了這顆星球上的文明程序:原本我們以為是相對暴力的手段。比如禁止一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