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在入口旁邊設定了一個小型的浮游哨站,我們和這個偵察小隊負責人接過頭,瞭解一下通道情況,那個高高瘦瘦的帝國兵伸手指著幾十米外的合金壁壘:“正常閘門徹底鎖死了,那是一個加強型大門,開啟它會很費時間,我們已經掃描到大門後面的通道走向,現在正在裝甲帶和結構板材之間的連線槽裡鑽一個斜井出來,您看,就是那邊。”
我順著這個帝國兵指出來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幽靈船外殼上有一條一直蔓延到視線盡頭的凹槽,三個自律機械正在凹槽外面懸停著,用高功率的幽能射流燒蝕飛船裝甲。這裡本來位於背陽面,又沒有大氣漫射,所以應該是漆黑一片。但浮游哨站基座釋放出來的燈光還是把作業現場照的亮如白晝。
“這艘船從外表上還真看不出來是哪個天區的所有物。”在等著斜井開啟的這幾分鐘裡,珊多拉好奇地抬頭觀察著幽靈船的外形。我們現在距離這艘幾十公里長的龐然鉅艦非常近。所以根本看不到它的全貌,僅僅是其側下方的一塊裝甲板在眾人視線中也彷彿頂天立地的萬丈懸崖一般。但珊多拉同時還和附近的探針保持著資料暢通,所以她等於是在同時觀察這艘船的所有外表細節,等把所有外觀特徵都比對完之後珊多拉失望地搖搖頭:“是個特殊改裝的型號,反正我沒有下令建造過這東西。飛船的徽標應該已經隨著那些缺失結構一起消散在虛空裡了,否則查一下記憶庫我也好知道它到底是誰造的。”
我偏頭看了珊多拉一眼:“你怎麼這麼關心這艘船是誰造的?”
“讓曉雪幾句話說的心神不安了唄,”珊多拉撇嘴一笑,雖然說著是心神不安,我可一點都沒看出來她有不安的意思,“這艘船跟我有關係。但我連見都沒見過它,這擱你身上你不彆扭?”
我想想自己這晚期全身擴散性強迫症的症狀,頓時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由於幽靈船的裝甲充能系統基本上已經報廢,所以即便在裝甲帶旁邊打個斜井也沒費多少時間,很快那些自律機械便鑽出了一條足夠寬敞的通道,其中一臺自律機械首先飛進去檢查一下情況,傳回了“內部安全”的報告。
我注意到一點:在斜井打通的瞬間,洞口附近沒有出現氣流噴湧,這說明這艘飛船已經完全失壓。起碼它的外部區域是這樣。
帝國戰艦各處都有自動修復機能,即便被攔腰炸斷,只要其核心還在工作,飛船就能自己把破損處封堵起來。而現在這種徹底失壓的情況說明這艘船的自我修復已經停機。
“咱們進去。”珊多拉話不多說,率先一個閃現傳送到了剛剛打通、還冒著幽幽藍光的斜井入口,隨後一馬當先地飛了進去。
被高功率幽能射流燒蝕出來的斜井足有數百米長。熔融又凝固下來的金屬洞壁上還泛著藍色的熒光,但斜井盡頭卻只有一片漆黑:幽靈船不光外部燈光全滅。就連內部也是黑乎乎一片,甚至連緊急照明的裝置好像都已經能源枯竭了。
我們穿過那仍舊灼熱的微光洞窟。來到一條寬大的合金走廊,走廊大概有十餘米寬,考慮到它一頭通向飛船外部閘門,所以這應該是供人員和小型飛行器出入的通道。我環視四周,視線中光線極其暗淡,唯一的“照明”就是幽能射流殘留下來的藍色熒光:自律機械們打穿了飛船結構板材,幽能射流還順便融化了走廊的部分地面,那裡的金屬已經半凝固,並且有一部分變成了結晶態,這些藍色結晶是視線中唯一的光源。
我想了想,突然一拍腦袋,於是阿賴耶直接就被自己拍出腦海了,天使妹妹稀裡糊塗地被扔到這麼個黑沉沉的環境裡,不用我吩咐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於是立刻張開翅膀提升了自己的亮度……
珊多拉默默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邁步往前走去,小烏鴉則好奇地上去摸摸阿賴耶的翅膀,滿臉都是羨慕:這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