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按了一下,幫她拆開酸梅的包裝袋,從裡面掏出塊果肉塞到她嘴裡,“很酸,第一次吃的時候可能不太習慣,小心口水流出來。”
水珠傻乎乎地在嘴裡嚼了幾下那團口感絕對和“石膏”不一樣的黑色果肉,臉上的表情還來不及變化就突然伸手捂住了嘴巴,嘶嘶地吸著涼氣,足足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臉上卻帶起了惶然不知所措的神色——這個表情讓人大惑不解,這算是對食物做出了什麼評價呢?
小女孩伸手指著我手裡拆開包裝的酸梅,一手指著自己的嘴巴,口齒不清地嘟囔了很多東西,好像要描述這東西的味道,卻根本找不到可以應用的詞彙一樣,足足好半天,才蹦出兩個字來:“還要!”
格里克也有樣學樣地拆開了一包薯片,這蓬鬆的東西入口嚼幾下就沒了,格里克對如此古怪性質的食物顯然感覺不可思議,不過很顯然,這並不影響他飛快地將一包薯片全倒進嘴裡。
就好像風捲殘雲一樣,格里克兄妹倆飛快地掃蕩著這些恐怕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的奇妙食物,他們製造出來的廢棄包裝袋則依慣例被扔給珊多拉,出門在外的時候珊多拉總是當我們的垃圾桶,基本上有什麼不要的東西都是塞給她吃掉的,她在消滅垃圾上比回收爐的效率都高,當然這些垃圾得除了那些我看著實在不怎麼衛生的東西,珊多拉自己倒是什麼都不在乎,但問題是她吃飽之後習慣過來親我一下,那可受不了。
格里克和水珠對這些零食的反應著實有點誇張,一把除了甜膩的糖精味什麼都沒有的跳跳糖都讓他們驚撥出來,但林雪卻在這時碰了碰我的胳膊,低聲說道:“其實他們根本不能確切地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味,水珠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之前那些酸梅的味道就是‘酸’,她沒有這個概念。”
我驚訝地看了林雪一眼,知道這是她用自己的力量直接看到了某些東西。
“這個世界的人類已經產生生理退化了,只是由於要和嚴酷的環境抗爭,一定程度的生理退化還伴隨著其他方面的體質強化,所以咱們一開始沒看出來,不過有些方面的退化是沒辦法彌補的:他們兩個的味覺神經比普通人遲鈍十倍,而且大腦對複雜的味道根本沒有處理能力。”
或許林雪說的沒錯,格里克和水珠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味道,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興高采烈,即使和正常人類比起來只有十分之一的味覺,即使他們沒辦法準確區分那一大堆東西的味道,這兩個孩子依舊興高采烈:眼前的東西已經是無上的美味了,哪怕他們能體會到的只有十分之一。
林雪隨身裝著的大量零食和珊多拉隨身空間裡數量驚人的食物成了今天晚上格里克兄妹最盛大的節日,兩個從未見過這種東西的孩子吃的滿臉都是,而且這也拯救了我們一家子的胃:總算不用帶著慷慨就義的心態去吃那些跟粉筆一樣沙沙作響的壓縮有機質了。
“這個叫麵包,這個是火腿腸,還有這個,這不是直接吃的,它是一種調料……嗯,就是讓食物更有味道的東西,你們恐怕沒見過……”
姐姐大人很有耐心地向格里克兄妹介紹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吃食,一邊教給他們怎麼搭配這些種類繁多的食物,水珠睜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著我們用“神奇的手法”將那些本來就已經很奇妙的東西加工成更加不可思議的美食,尤其是龍神少女琳的吃飯方式最讓人歎為觀止:那丫頭先把麵包片和各種生菜肉片雞蛋沙拉醬堆疊成一米多高的超級漢堡,然後兩隻手上下一壓……
“吃些稍微硬點的東西,對牙有好處。”
琳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將一張薄如蟬翼的薄餅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