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給人上課的時候——先說說虛空中的世界吧。陳,你認為在沒有任何距離、位置概念的虛空中,兩個世界之間的‘距離’是怎麼確定的呢?它們的相對位置怎麼算?它們的座標從何得來?”
真不愧是千萬年前的技術宅,冰蒂斯一句話就問住我了,對這個問題我只能言簡意賅地回答一個字:“啊?”
“被你打敗了——虛空中沒有距離,也沒有位置,一切可以被確切描述的空間引數都不存在,因此你想要定位一個在虛空中的世界是不可能依靠所謂的幾維座標來搞定的,因為這裡一個維度都沒有。虛空中的世界只有一種引數,就是‘描述’,也可以叫特徵、屬性、表象或者識別碼,這是個泛泛的詞彙,沒有確切名稱,它所指的是一個世界的總體性質,包括了一切可以用來表意的資料,比如這個世界的大小,密度,組成模式,物質列表,法則登錄檔等等等等任何一個你能想到的引數,都包含其中。這個‘描述’所包含的情報是無限多的,我們神族依靠自身的概念性來識別這種無限龐大的情報集合,而你們則開發了一種理論識別法,透過鑽空子來提取有用的情報,但兩種方法沒有優劣,實際應用起來都只有一個效果,就是識別世界併為世界傳送做準備。虛空中任何兩個世界都擁有絕對不相同的‘描述’,就好像唯一的識別號一樣,這就是在這片無垠之海里面定位一個世界的唯一方法。換句話說,虛空座標,就是一個包含無數種特徵碼的資料包——這個是你們的詞彙。”
冰蒂斯說完,給了幾分鐘時間讓我慢慢理解,然後繼續說道:
“這樣一來所謂跨越虛空進行世界傳送,解釋起來也就容易點了,很顯然,在虛空中無法進行位移,即使你用自己那種古怪的虛空化能力讓自己在虛空中奔跑上幾光年,對於無限大又無限小的虛空而言也是沒意義的。在跨越虛空的情況下,想要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改變自己的‘描述’,讓自己從性質上接近你的傳送目標,當你們兩個的‘描述’產生足夠共同點的時候,你就到站了。讓我們舉一個極端簡化的例子:目標世界的描述只有一個屬性,就是‘紅色’,而你是‘黃色’,那麼只有你讓自己變成‘紅色’的時候,你才能進入目標世界。當然,這個過程在受控的情況下其實更像是在欺騙世界,你在穿越位面屏障的時候所改變的自身的‘描述’僅僅是種表面的假象,你自己的性質不會真的改變,就好像……”
“好像細胞表面的識別蛋白,我當年生物課上唯一能聽懂的東西,排斥反應,外來細胞移植”我恍然大悟,感覺自己是如此聰明,“你說的太複雜了,其實可以這麼看:每個世界就是一束獨一無二的帶有資訊的電磁波,它們擁有不同的頻率和波長,你想要讀取這段電磁波中的資訊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自己和這束電磁波共鳴起來,恩,當然是用你說的欺騙的方法,一個22赫茲的世界只會接受22赫茲的訪客,哪怕你僅僅是看上去像22赫茲但實際上卻是個次聲波——兩個世界之間的距離取決於它們的相似度,魔禁世界和聖盃世界就屬於近似模板下的,比如22。1赫茲和22。2赫茲,但因為兩個世界之間不可能完全一樣,哪怕一粒灰塵的差距都會讓它們產生不同的‘描述’,所以再接近的世界之間也會有位面屏障,頂多是穿越的時候更容易點而已。在自身不具備任何定位用的引數的虛空中,世界自身的屬性就是決定它們和其他世界相對位置的唯一標準原來我們的世界定位方式是這麼回事,我說怎麼每次看管理局的座標記錄,上面都是一大堆自己看不懂的符號……額,現在恐怕還是一堆看不懂的符號,不過至少這次我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懂了。”
冰蒂斯愣愣地看著我說完,突然一拍腦門:“靠,這次換老孃一個字都聽不懂了”
這些複雜的理論是我第一次聽說,但它們似乎還挺有趣,當然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