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影像的時候她或許正看著自己的愛人。
墜飾中的女性站在一片淺藍色的“草”原上,遠處似乎能模模糊糊看到群山的影子,這是我們找到的唯一可能和故鄉世界有關的影象資料。
墜飾中帶著一種溫柔懷戀的氣氛,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但它確實彷彿記錄了這份心情一樣。這東西本來是應該和飛船上其他的物質樣本一樣被送去進行分析掃描的,然而珊多拉靜靜地看著它,最後把它交到我手上:“阿俊,你先保管著這個吧,我對這種東西會很粗心,怕不小心吃掉。”
我:“……哦。”
珊多拉在這方面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探測器已經掃描了整艘船,”塔維爾突然說道,她的思維核心與之前散佈出去的探測器保持著實時連線,現在她正在讀取探測器的最後一批資料,“這艘船上有很多生活區和物資倉庫。但沒有發現別的遺體,倒是找到了很多已經空空蕩蕩的固定支架——那可能是逃生艙用的。看來飛船上其他人當年都順利撤離。只有控制中心這些留在最後的人沒能逃出去。”
“為保證飛船能堅持到撤離完成,核心操控人員的生還機率一向很低。”珊多拉對此並不意外,“他們應該是為了控制已經快崩潰的系統,結果錯過了撤離時機。”
“測試結果怎麼樣了”我看到淺淺和塔維爾一起過來,知道她們進行的“時間流逝測試”已經結束。因為淺淺對時間的控制力是絕對的,進行這樣的試驗也不需要什麼額外的裝置支援,所以她們大概隨便找了個空地就完成測試了。
有淺淺參與的專案,特別不嚴肅,但一如既往的高效。
“和猜測的一樣,”塔維爾表情嚴肅地點點頭。“時間流逝完全沒有在這些物質上留下痕跡,淺淺主母讓樣本經歷了幾百萬年的歲月,結果測量發現它們的原子壽命絲毫沒有改變。但它們在宏觀上的性質絲毫沒受影響。而且我們發現那些物質有一個古怪的性質……”
塔維爾說著,看向淺淺,後者高興地把手伸過來給我展示她手心裡的一撮灰塵:“讓時間前進不管多久,都沒法讓它們爛掉,但讓時間快速前後震盪一下,再堅固的東西都變成這種粉末啦。”
淺淺講的真輕鬆:讓時間快速前後震盪一下,這操作的難度不知道有多少個加號了。她還真敢笑嘻嘻地說出來。我看著她手心裡那一小撮黑灰,努力聯想這玩意兒之前是個什麼東西,而塔維爾在我憋出腦梗之前代為解答了一下:“這是我們用於實驗的所有物質樣本轉化來的——原本它們有一點七五噸,但現在它們就這麼一小撮。這些粉末包含了大量超輕元素。研究它們的物質結構沒什麼意義。屬下有個猜測:故鄉物質所處的‘不朽態’應該是有限制的,它們只能在規律前進的時間線上呈現出不朽的狀態,也就是說。隨著時間流逝,它們保持‘年輕’。但假如時間線不穩定……”
“這無數億萬年積累下來的時光摧殘就會瞬間‘返償’,”珊多拉從淺淺手心裡捏起一點點粉末。在我擔心她會不會把這玩意兒扔嘴裡嚐嚐鹹淡的時候(這事兒她不是幹不出來),她卻扭頭看向那些已經快全部拆下來的休眠艙,“先祖的遺骸也會遭受這種衝擊……”
“凡人之軀,繞過時間的壁壘,以近乎永存的方式延續至今,這本來就是玩火,”冰蒂斯咂咂嘴,“不管是不是他們自願的,你們故鄉的一切都已經違反了最基本的規矩,能儲存至今已經是個奇蹟了,存在一些致命問題也沒辦法——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除了淺淺,你還上哪找這麼抽風一樣的時間線去。”
珊多拉想了想,覺得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