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當橋架起來之後我們要迎接的是什麼樣的“客人”，按最壞的考量，就是爆發戰爭。畢竟哪怕是虛空中的兩個陌生文明相互接觸的初期都會充滿警惕，更何況我們要面對的是一群從深淵中出來的文明——雖然各種證據表明，他們是有序的。

“而且比起轉移走這種消極手段……”我思索著說道，“我們應該想辦法停止它的機能，或者……用什麼東西遮蔽掉它。”

既然黑梭是一個探測器，那麼收集資訊就是它的基本功能，現在還沒人知道黑梭的工作原理，以及它的資訊收集裝置在什麼位置，但是根據帝國製造的最尖端探測器的水準，黑梭恐怕具備無視任何物質阻礙，精確掃描數個天文單位之內一切情報的能力。之前我們一直以為黑梭已經和它的基地完全失去聯絡，但現在看來，至少它還具備發回“抵達報告”的能力。

略一沉吟，我拉起珊多拉的手：“走，去研究中心。”

負責對黑梭進行分析的是一個新成立的課題組，當然。也是在塔維爾的質量投影領導下的，只不過由於塔維爾精力畢竟有限，這個課題組的直接負責人是一名高階希靈技師，一個略有點沉默寡言的黑面板大叔，名字好像就托維克還是維克托來著，應該是塔維爾最信任的助手之一。黑梭研究區位於研究中心頂層的22號試驗空間中——當初其實我們也考慮過如何遮蔽黑梭，於是就把它放在了獨立的試驗空間中，只是現在看來，這種常規的遮蔽手段果然還是有些大意了。

“兩位陛下，對黑梭的拆解嘗試還在進行中。”

看到我和珊多拉親自到訪。這名不知道叫托維克還是維克托的高階技師立刻迎上來，他可能是以為我倆是來詢問工作進度的。

“最近有沒有觀察到黑梭向外傳送資訊，或者有接收指令以及活動強度增加的跡象？”

珊多拉直接問道，於是面前的高階技師立刻一愣，他意識到似乎發生了什麼：“沒有觀察到黑梭產生任何資訊輸出，它的工作狀態也始終處於剛被回收的狀態。陛下，難道……”

“那東西可能還在和它的基地聯絡著，”珊多拉看向遠處的無重力平臺，“就在剛才。它向自己的基地回傳了自己的抵達報告，而且極有可能已經把自己在這邊接觸過的一切資訊都回傳了。”

高階技師沒有問我們是如何知道這個連他都不知道的情報的。而是立刻就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什……陛下，我們要立刻轉移……”

“恐怕已經沒什麼意義，最重要的資訊已經在它被送進這個世界的時候被收集到了，”我擺擺手，“而且即使轉移走，它也能繼續收集情報，所以我打算乾脆把它就地遮蔽，不要讓這東西接觸更多資訊就行。”

“遮蔽？恕我直言，陛下。”高階技師搖了搖頭，“試驗空間是個獨立空間，這裡本身就存在很有效的遮蔽層，但黑梭仍然能向回傳送訊號。而我們目前所有的遮蔽手段基本上都是用和試驗空間相類似的原理建立起來的，即使強度和安全性更高，也不過是獨立空間的變種，效果恐怕……”

“不。還有個更高效的遮蔽手段：虛空，”我笑著說道，逐漸切換成虛空形態，“黑梭肯定具備在虛空中通訊的能力。但僅限於在常規虛空下這麼做。如果是人為建立的、有傾向性的虛空，那麼只要這個虛空禁止任何形式的資訊交換，再高明的科技手段也會無效。把22號試驗空間從研究所的實驗室序列中切割出來，中斷它和外界的一切硬連線，然後我會用自己的部分力量籠罩這個空間。”

其實我一直就在研究這個問題：自己的虛空力量除了可以讓自己和任何敵人打王八拳，以及讓自己變成一個送快遞的之外，還能幹點啥。

我很清楚，作為一個虛空生物自己相當不成熟，自己現在所有跟虛空相關的技能都近乎於生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