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角居然已經出現了花白的銀髮。剩下的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分別坐在他的兩邊。女孩看上去年紀不大,充滿青春活力。那個年輕男子,忽然就是前一陣子去清河市調查墨瑟採購戰車事宜的杜克!
再看另一桌,圍坐著四個眼神凌厲、腰間鼓囔囔一看就藏著武器的男子。四人不緊不慢的端起酒杯大口飲酒,譏誚的眼神不是掃過杜克這桌。
“哈哈哈……”看到有人進來,四人不過掃了他們一眼,就不再理會。其中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忽然狂笑起來:“嗯,在這裡坐的夠久了!看來沒人敢來報仇,原先性烈如火的狂獅現在也學乖了,知道形勢比人強的道理!”
“大哥,我們要不要……”一個消瘦的、略微年輕一些的男人看著絡腮鬍子,手掌做了個切割脖子的動作。
“不行。”絡腮鬍子譏諷的瞄了杜克三人那邊一眼:“我們不直接跟官面上的人做對,我們只針對他們的家屬!這樣,某些人不能直接動用手中的力量來對付我們,只能像土狗一樣躲在土堆後面哭泣,卻沒有一點辦法!”
四人同時狂笑起來。杜克眼裡精光一閃,就要站起身來。那個年長中年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杜克,注意紀律!不要忘了我們的任務!”
“師傅!”青春少女恨恨的叫了一聲。抓著桌角的右手有力,居然把桌子的一角抓得碎裂開來。
此時,杜克已經看到了陳凡幾個。他和陳凡交換了一個眼神,忽然朝著四個大漢那邊瞄了一眼。
陳凡眨了一下眼睛,回頭對鄭文軒父女說道:“你們先到房間休息一下,我現在忽然來了興致,想要在廳裡喝上一杯。”
鄭文軒答應一聲,扶著玉雯走上樓梯。
看他們兩個已經離開,陳凡走到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前坐下,朝著赤風擺擺手:“去搬一罈酒過來。如此良宵美景,我們不妨在這裡痛飲一番。”
“是。”赤風答應一聲,果然繞道櫃檯後面,搬出一罈美酒。老張頭從櫃檯後面找出幾個酒杯,放在陳凡面前的桌子上。
他們這一番舉動,讓那四個正在飲酒的男子愣住了。他們交換一下眼色,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其中一個身材壯碩、臉頰上長著一撮小鬍子的壯漢轉頭朝著陳凡呼喝道:“小子,你眼瞎了嗎?”
“眼瞎?”剛剛端起酒杯的陳凡一愣,轉過頭莫名其妙的看著發話的壯漢:“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廢尼瑪話!”壯漢狠狠一拍桌子:“老子不跟你說,莫非是在跟狗說話嗎?”
“那你說我眼瞎了,到底什麼意思?”陳凡也不急躁,緩緩轉動著手裡的酒杯:“出門在外,多個朋友是條路,多個仇人是堵牆。你說話這麼囂張,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嗎?”
四個大漢互相看看,忽然同時放聲大笑起來。笑了半天,絡腮鬍子才擦擦眼角的眼淚:“現在到底怎麼了,江湖怎麼成了菜市場?是不是個人都敢溜達出來說句話,好像是在花個塊兒八毛錢買菜似的?”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墨瑟和藍玉辦完事回來,一起出現在飯店的門口。兩人同時走進大廳,看到眼前的陣勢,不由微微一愣。
他的眼睛掃過杜克一桌,目光盯在那個中年人臉上,忽然臉色一變。那中年人朝著他輕輕點頭,算是和他打了個招呼。
那個絡腮鬍子也看到了進來的墨瑟和藍玉。他看著墨瑟的臉龐,似乎突然想起了久遠之前的回憶。
墨瑟的眼神和他對在一起,猛然泛起一道凌厲的光芒。
“龍~且!”
“墨瑟!”絡腮鬍子大漢嘴角抖動,似乎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見多年之前的故人。他的眼神閃爍,過了片刻才慢慢說道:“過去的事,我都已經忘記了……希望你也能夠放下、相逢一笑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