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亮被諸葛蘭這樣借己喻人的一加開導,果然心情寬朗不少,臉上不再有什麼忸怩不安神色。
淳于慈一旁聽得連連點頭,含笑說道:“在下行醫半世,對於一般武林紅粉,巾幗英雄,著實看得不少,但像諸葛姑娘這等恢宏襟抱,和高秀風神,卻還尚屬初睹!”
諸葛蘭嘆道:“淳于老人家怎麼對我過獎起來?我這次總算幸運,蒙老人家不吝回春妙手,左臂得以保全,但那‘玉金剛’司馬玠,卻到哪裡再去找一位能夠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小倉公’呢?”
方古驤雖也頗代“玉金剛”司馬玠擔心,但覺得目前情勢,卻是以設法使諸葛蘭胸襟開朗趕緊復原為要,遂揚眉含笑說道:“諸葛姑娘,你莫要忘了,你剛剛說過不再為誤傷司馬老弟之事,再復心中難過!”
諸葛蘭苦笑叫道:“方老人家放心,我不會再復抑鬱難過,但無論於情於理,也不能對司馬玠的吉凶下落,就此不聞不問!”
方古驤斟了一杯酒兒,徐徐飲盡,目注諸葛蘭,點頭笑道:“當然,我們不單不能對司馬老弟的吉凶下落,袖手坐視,並應主動設法,尋訪援助,但這種舉動,卻有樁先決條件!”
諸葛蘭詫道:“什麼先決條件?”
方古驤微笑說道:“就是要諸葛姑娘傷勢無恙,霍然痊癒,可以下榻行動!”
諸葛蘭聞言,秀眉微揚,妙目凝光,看著淳于慈含笑問道:“淳于老人家,我何時可以下榻?”
淳于慈應聲答道:“約莫一對時,但十日之內,左肩傷處,仍不宜受劇烈震動!”
諸葛蘭苦笑叫道:“淳于老人家,你不要罵我得寸進尺,貪心無厭!能不能……”
她話猶未了,那位精於“望聞問切”,善測人意的“小倉公”淳于慈,便自介面笑道:“諸葛姑娘是想提早,完全痊癒?
還是想提前下榻?“
諸葛蘭向淳于慈嬌笑說道:“淳于老人家,我知道提前痊癒,一定太難,只要能提前下榻,便已感激不盡,可以早點去尋司馬玠了!”
淳于慈雙眉略蹙,緩緩說道:“諸葛姑娘,你要知道一來我與閻大哥是生死之交,二來更久欽諸葛姑娘俠名,故而今日不單為你破例施醫,並還用的是我這‘養吾廬’中的最佳藥物!”
諸葛蘭頷首笑道:“我知道老人家業已為我盡心,但老人家既是足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蓋代神醫,對於我這‘提前下榻’的小小要求,總不會沒有辦法!”
淳于慈尋思片刻,皺眉說道:“辦法雖有,但這一面勉強提前,另一面卻要延後,諸葛姑娘未必能滿意呢!”
諸葛蘭笑道:“老人家所謂‘卻要延後’的,是哪一方面?”
淳于慈道:“方才我說諸葛姑娘的左肩傷處,在十日之內,不能承受劇烈震動,如今若想提前下榻,則半個月中,整隻左臂,連動都不能動彈。”
諸葛蘭揚眉笑道:“我很滿意!因為我若遇不著淳于先生這等蓋代神醫,多半非把整隻左臂,自動削去不可!這樣比較起來,對於半個月不能動彈,便不算是什麼事了!”
淳于慈聽她這樣說法,便站起身形向方古驤、閻亮二人,抱拳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便請方兄與閻大哥暫時迴避迴避!”
方古驤知道他是要為諸葛蘭動甚手術,遂含笑起身,踱向外室。
淳于慈想起閻亮是位“瞽目金剛”,失笑叫道:“閻大哥,我到忘了,你似乎可以……”
閻亮搖了搖頭,怪笑說道:“賢弟請施為吧,我到外室奉陪方兄,飲上幾杯‘橫溪春色’!”
淳于慈側顧青衣小童叫道:“朗兒,你把藥囊放下去伺候方師伯和閻師伯飲酒,酒若不夠,儘管去取,我那‘橫溪春色’還有十幾壇呢!”
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