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明白過來,看著他幼稚的動作,有些失笑,指了指旁邊那一棵。“那邊還有,這邊也有,身後也是,桃樹有多少,它就有桃樹的一半。”
“殷眠霜。”傅翼臉色愈加的陰沉,深鎖的眉峰更緊的蹙起,一雙鳳眸彷彿有簇簇火焰燃起,那眼神,恨不得將整個桃林都毀掉。
“你在吃草的味嗎?”殷臥雪故意將草嚼得特別重,強忍著笑,望著傅翼一臉的茫然。
“是。”傅翼大方的承認,一點兒也不覺得吃棵草的味,是件丟臉的事。
面對傅翼的誠實,殷臥雪倒是語塞。
片刻後,殷臥雪挽著傅翼的手臂,頭靠在他臂膀上,給人小鳥依人的感覺。“唐菖蒲,是一味很好的藥材,可以。。。。。。加入給傅歧月研製的藥丸裡,對減輕哮喘很有益。”
她答應過諾兒姐姐,不告訴傅翼在為他研製寒毒的解藥,許下的承諾,她就一定要兌現。
殷臥雪在傅翼面前對寒毒之事,支字未提,因為她清楚,寒毒除了折磨著傅翼的身體,還是嵌在他心中那道永不遠無法癒合的傷口,與一段不願回憶的過去。
“你是為了歧月。”殷臥雪的解釋弄巧成拙,將傅翼心中的怒火推上頂鋒。
這語氣冰冷至極,一股寒意從腳底板漫延直四肢百骸,殷臥雪打了個冷顫,想要放開傅翼的手臂,可又不敢。
“就因他贈送你笛子,你對他的事就如此上心,或者說,從一開始,你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對他的事,就已經很上心了。”傅翼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不給她退縮的機會,與他對視,犀利而冰冷的目光,好似要從殷臥雪眼睛中看透她的心扉。
這都是哪兒跟哪啊!越扯越遠了,就為一棵草,扯到傅歧月身上了。
她對傅歧月上心是因他跟破浪哥哥一樣,都有哮喘,還有就是,傅翼很在乎他,所以她想減輕他的痛苦,況且,這唐菖蒲跟傅歧月一點關係都扯不上。
這樣的傅翼,殷臥雪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更正,我對傅歧月不上心,我只對他的哮喘上心,還有就是,如果他不是你的侄子,如果你不在乎他,那麼,他的痛苦與生活,與我何干,如果你真不待見我救他,或是為他制減輕哮喘發作的藥,只要你一句話,我就能冷眼旁觀。”一席話,即撇清她與傅歧月之間的關係,又將決定權丟給了傅翼。
殷臥雪最後看了唐菖蒲一眼,就將目光移向桃花,心裡想著,反正她已經知道這裡有唐菖蒲,並非一定要今晚拔走,過幾天等傅翼放鬆警惕,再想辦法讓二師兄來走一趟,研製寒毒也要二師兄相助,不然就她一隻手,等研製成功,不知要猴年馬月了。
殷臥雪伸出手,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桃花很美,又是在不可能盛開的季節看到,更是美得稀奇,可惜,桃花雖美,人的心情變質,再美也無心欣賞,即無心,再多留,對桃花也是種侮辱。”
話一落,殷臥雪放開傅翼的手臂,轉身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傅翼抓住,殷臥雪扭頭凝望著傅翼,在他瞳孔中倒映出自己容顏。
“忘掉剛才的不愉快。”語氣不再冰冷,而是霸道。
“好。”殷臥雪點頭,他給出臺階,她沒理由不下,對他對自己均沒好處,殷臥雪也沒指望傅翼會道歉,讓他妥協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破壞的氣氛,瞬間修復一新。
傅翼折下一支,開的正妖嬈繁盛的桃花枝,送到殷臥雪面前。“送你。”
殷臥雪錯愕的望著傅翼,他居然也會送花給別人,真是太震驚了。
“你不要。”見她遲遲不接,傅翼蹙眉。
“誰說不要,只是有些受*若驚。”殷臥雪一把從他手中奪過,這傢伙的脾氣不怎麼好,不喜歡見到他發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