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子老家是在東北的一座縣城裡,按照當地的習俗,會有接親的橋段,彬子媳婦兒不是本地人,所以專門變通了一下,前一晚她跟孃家人住在了離得不遠的一家酒店裡。
彬子得過去接親,接親選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他特地讓安和蔣義和大成一起陪他過去,加上他這邊陪同的親戚,足足開了三輛車才把人給裝下。
略過一系列繁雜但有序的步驟,終於把人給接了回來。
酒席置辦在彬子自家院子裡,但凡是沾點親帶點故的親戚都來了,周邊熟悉的鄰居也都在被邀之列,整個兩百多平的大院子烏泱泱地坐滿了人,甚至還不夠地方,桌位延伸到彬子二嬸那邊院子內了。
婚慶公司專門提前一天就把現場給佈置上了,院子裡賓客盡歡,好不熱鬧,就是在這寒冷的時節,隔老遠就覺出這片的熱情來。
在院子中央搭建出來有模有樣的檯面上,完成了新人結婚的儀式。
原本這邊要求伴郎是單身,但是彬子無所謂,非得要自己兩個有物件的大學同學來給自己當伴郎,他家人也都由著他。
伴娘是女方的好友,人數正好也是兩人。
儀式結束後,彬子擦著剛才在臺上激動時落下的熱淚,親自把安和也給請上了臺,跟大家一起合影留念。
他特地囑咐攝影師,幫他跟三位大學室友單獨拍了合照,同時還錄了一段影片,這才讓他們下臺落座。
安和即使沒有當伴郎,但他一上臺還是引起了現場不少單身女士的注意,甚至其中好些是家中有適齡女娃的家長。
彬子跟他媳婦兒一起輾轉到臺下敬酒時,不少人明裡暗裡跟他打聽安和,彬子心裡門兒清,她們怕不是看上自家兄弟了,同時他心裡暗暗慶幸,沒讓他當伴郎真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
彬子酒量好,在敬酒的同時也能遊刃有餘地應付那些,想打聽安和的人,遇到問的,一律只說晚了,別惦記了,人家已經有物件了,兩口子感情且穩定著呢。
其實他並不清楚安和感情狀況如何,只知道安和上次一脫單就在群裡說了幾句,透露出的資訊並不多,有機會他一定得親自問問他去。
安和跟蔣義、大成坐一桌,同席的是彬子的父母和女方的父母,妥妥的主桌無疑。
彬子提前跟雙方父母都交代過,三位同學中,長得最高最帥的那位不能喝,怕他們理解不到位,他還特地強調了一遍,不僅是不能喝,而且是滴酒不沾的那種,叮囑他親爸媽照看著點,別讓熱情好客的親戚給他勸酒。
彬子跟爸媽交代過還不算,落座時還想跟大成蔣義說,“你倆也記得照看著點,千萬別讓他喝酒啊。”
大成見他都忙成這個樣了還不忘掂記著這事兒,催促他說,“得得得,同窗四載,我們還不知道嗎,你就放心去吧,”他拍拍胸脯保證說,“真要有人來勸酒,我替他喝!保證不會讓咱們堪比國寶級的珍稀物種沾一滴酒的!”
蔣義比他要理智一些,沒有誇下海口,只是拍拍彬子的肩膀,讓他別擔心。置身於這群以能喝聞名的東北大老爺們兒中間,他隱隱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