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但一樣能喝止雷德龍,“你都大禍臨頭了還笑得出來?我這大半夜的回家,你以為是來閒逛的嗎?”
之後雷東強把郭硬父子的來頭、張捕頭被逼死、郭松柏明天要抓甄少秋出氣,之後再回來踏平zì yóu林的訊息,統統告訴了雷德龍。
“我已經為你求過情了,郭家父子不追究你。德龍聽哥一句勸,郭硬父子心狠手辣,像張捕頭這樣被他們虐殺的不是一個兩個了,你要是再跟巴山他們在一塊,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雷德龍還是有疑問,“哥,我不明白,一個區區的比武,死的人也不是他,犯得上讓整個zì yóu林去死嗎?太誇張了吧?”
雷東強本來不想提郭硬、一身腥合謀調兵剷除三個六,順便踏平zì yóu林的事,現在無奈也得跟老弟說了。
在雷德龍的世界裡,一時間難以承受這樣大的手筆,被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他緩緩的說道:“就為了給他兒子出氣?順便拿我們開刀?”
雷東強的語氣變的無奈,眼中盡是對弟弟的疼愛:“德龍,這山海鎮太小,你也太小,哥哥這兩年在外當兵,經歷過生死拼殺,才明白這世界,只要刀在人家手上,想砍誰全憑人家心意。哥救不了這麼多人,只能救你一個。這些rì子,你哪都不許去,就在家待著!”最後一句,雷東強用了百夫長慣用的命令口氣。
既然三個六被郭硬剷除之後會被說成是鎮壓民變,那zì yóu林更不例外。活著的時候都任人宰割,死了之後難道還能有什麼話語權嗎?
雷德龍真的怕了。在渝香樓血拼宋死魚的時候,他沒怕;被鄭大帶人群毆的時候,他也沒怕;眾目睽睽上擂臺,他還是沒怕。只是這回,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不怕都不行。
雷德龍眼裡有些溼潤,有句話他必須要問,不問的話,他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那巴山、顯子和道德他們呢?難道就不管了,看著他們死?”
雷東強眼裡同樣有些溼潤,臉上盡是無奈和憤怒的摻雜:“巴山他們吉人天相,要是真有什麼不測,哥給你求情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將來一定給他們報仇!”
見雷德龍低頭沉默不語,雷東強丟下一句:“就當我沒來過,好好在家。”說完便離去了。
空氣很快又恢復到清冷和寧靜的狀態,雷德龍抬頭環顧四周,好像剛才根本沒人來過,只是自己夜有所夢錯覺似的。
雷德龍依舊坐著,一動不動,但他的心裡卻一刻也沒有安寧。
最後,他站了起來,看了看熟睡的老爹,悄悄出了門。
雷德龍不知道他的選擇是否正確,他只是遵從自己心內的聲音。
zì yóu林,李巴山家。
從zì yóu林開張生意紅火之後,李巴山和苗顯就從棚戶區搬出來,住在zì yóu林了。
以前是租住,前幾天賭拳大吃特吃之後,zì yóu林的房契已經屬於李巴山了。
李巴山住在二樓,苗顯住在一樓。
乍聽敲門聲,苗顯也懷疑是慄丼志上門索命,虛驚一場之後,把雷德龍迎進屋裡。李巴山也被吵醒下樓,原來他也以為這大半夜是慄丼志來了呢。
雷德龍把雷東強跟他說的話大部分都告訴了李巴山和苗顯,唯獨雷東強要犧牲他們的內容除外。
李巴山和苗顯聽完之後,大驚之餘,覺得有些蹊蹺,因為這明明是個死局,難不成要zì yóu林樹倒猢猻散、各自逃命去嗎?
逃,那可就有一個算一個,全變通緝犯了。到時候給安個聚眾謀反都沒處喊冤。
想到這,李巴山和苗顯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了雷德龍說的死局破綻在哪裡。
李巴山理解雷東強,更感謝雷德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