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丈夫會這麼待他,她死也不肯被他說服,忍受母子分離之苦,縱容丈夫的安排。
唉!她多想瞧瞧兒子單純的笑臉,就算是多給他一份點心也會滿心歡欣,不去計較人家吃蛋糕而他只得到兩塊餅乾。
挺懷念以前的日子,她還記得有個住在薔薇花裡的可愛女孩……
“什麼叫不希罕?!老子拚死拚活地不就是為了他,他還有什麼好埋怨。”他替他省下了二十年的奮鬥算是虧待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法和他講道理的徐安華聲音一高的指著他的腿。“拚出一張輪椅你滿意了吧!你希望你兒子將來也和你一樣坐在輪椅上嗎?”
“我……我會好的,醫生說只要勤做復健,復元的機會很高。”漲紅了臉,莫敬天仍固執地想當強人。
“你都幾歲的人了,真能再站得起來嗎?”醫生的話僅供參考,純粹是激勵人而已。
這是老天給他的報應,償還他以前做過的錯事。
他當場發火的砸超杯子。“你瞧不起我是個半殘老人是吧!自始至終沒原諒我當年的氣話,不管怎麼說,我不會讓其他女人佔據你正室的地位。”
還要怎麼做她才肯消氣,他認為已經做到仁至義盡的地步,極力彌補當年一時氣憤所說出的話,他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她。
哪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不擁有三妻四妾突顯能力,他不過放不下婚前結識的同居女友而已,為了和她結婚還不是輕率地離棄舊愛,做起忠於婚姻的丈夫。
要不是他得知同居女友懷有他的兒子,而且生活快過不下去了,他也不致瞞著她另築香巢,不時地接濟享受另一個女人的撫慰。
若非當年的事鬧得太大驚動雙方父母,他也不會惱羞成怒說了重話,揚言要一夫二妻共同生活,讓她認命點別再計較。
如果曉得會因此失去妻子的愛,他一開始就會遠離外面的女人,就算看不過去也會轉由他人送錢照顧他們母子倆,不致藕斷絲連任自己沉淪。
沒人相信他對妻子的愛勝過生命,不過也是一直到她離開家為止,他才赫然發現自己的愚蠢。
“過去的事別再提了,原不原諒對你來說重要嗎?”徐安華苦笑的端起菊花茶一飲。“剛愎自用的你一向自負,從來不管別人的想法三思孤行,我想你不會在意的。”
表情強橫的莫敬天握緊輪椅扶手,泛白的指關節看出他的在乎。“你是我的妻子,要走完一輩子的伴侶。”
“妻子只是一個名詞,隨時可以被取代的,我不認為你會重視身邊的女人是誰。”有錢能買十個八個,他說過的。
他們的婚姻原本建立在不平等的條件下,她等於是被父母出售的商品,為了獲得更大的商業利益而同意他的要求,以聯姻方式將她嫁給不可一世的他。
除了他的專制讓人有點受不了外,七年的婚姻生活還算美滿,就算沒有愛她也甘之如飴,女人的一生不就是豐衣足食,夫寵子孝嗎?
若不是兩人的爭吵讓她心灰意冷,對婚姻失去信心,也許她這輩子不會有太大的變動,守著丈夫、兒子,守著這個家,不做多想的甘於平淡。
人若不曾飛出去不懂得自由的可貴,一直到獨立生活後她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沉悶,女人不是隻為男人而活,與其等待別人的眷顧不如先愛自己,失去保護傘的她反而活得更開心。
可是丈夫不能諒解這點,執意要她迴歸破碎家庭,以為她會心存感激回覆昔日的夫妻關係。
破掉的鏡子要重圓是何其困難,他始終想不透人是有意識的個體,不能任由他搓圓捏扁,再溫和的泥人都有三分上氣,何況是他的妻兒。
伴侶呵!好沉重的負荷。
“誰敢取代你?我哪有不重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