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所以他不能哭!
可當姐夫轉身伸手取藥碗的時候,他發現,居然連姐夫自己都哭了,哦,不!或許不能說是哭,他的姐夫眼角有淚痕,可臉上卻是一副哀傷、麻木、痛苦、絕望,但是同時又抱著期待的複雜表情。
侯海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姐夫的臉上居然也可以出現這麼複雜的表情。
沈興南端過藥碗,看也不看身後的侯海,只是操著他沙啞的嗓音道:“你出去吧。”
說完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藥,放在嘴邊輕輕的吹,感覺藥不燙嘴了以後才溫柔的俯身去餵給炕上昏迷不醒的李雲寶,可惜,昏迷不醒的李雲寶沒有吞嚥的能力,藥汁順著唇角滑落了下來。
侯海見此情景更是五內俱焚,姐姐如果連藥都吃不下去,那後果……他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右邊胳膊,強行制止住自己想哭的衝動,再也看不下去眼前的情景轉身便出了屋子。
沈興南見妻子沒法吃藥,他吹了吹碗中的藥一口飲盡俯身向前,伸手捏住李雲寶的下顎,強行把她的嘴捏開,然後低頭把自己嘴中的藥渡到了妻子的嘴中,一點點的喂她喝下。
藥很苦,不僅嘴裡苦,一路還苦到了沈興南的心裡。
他祈禱著,阿寶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再被李雲寶那個瘋女人打敗吞噬,他不希望這一世,妻子命危後再度醒來,內裡的芯子再度換人,換成那個攪蠻任性、只為強行佔有的瘋女人!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自己付出一萬年的代價換來的重生,最終的結果卻只能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相聚短短兩年的時光,他不信!他不服!
沈興南番外一 我的獨白
我叫沈興南生於聖德一十八年大年初一,因為出生在這個有福氣的好日子,我的小字自幼便被祖父定下,喚澤年、沈澤年!
說起祖父就不得不提到我的家族,我的祖父是大聖朝的一等公衛國公,我的母親是隴西吳氏的嫡女,但是我的父親名義上是衛國公府的世子沈長信,其實卻是衛國公府的二爺沈長義。
自小我就知道,我的親生父親不僅有母親這個妻子,在西苑他還有一個我稱之為二嬸的正妻。
兒時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我家的關係為何會如此複雜,等我漸漸長大稍微懂得一些時,我的生母卻突然病逝了。
此後我由祖父、祖母帶在身邊撫養,這以後二嬸對待我越來越好,比對待他的親生兒子還要好,雖然是表面上的。
自幼祖父、祖母對我的要求都甚是嚴厲,不僅要求我習武還要讓我通文。我每日的生活就是在不停的習武、讀書,習武、讀書中度過,我麻木的堅持著。
直到有一天,二嬸帶回了一個嬌柔可愛的小姑娘回到府中,在日復一日的接觸中,我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我想那應該是喜歡。
她會在我習武受傷時幫我呼呼,問我疼不疼,會為我流淚幫我包紮傷口;會在我讀書疲乏之時給我泡茶,給我講故事逗我歡喜,那時的我覺的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用自己的溫柔與善解人意走入了我的心底,成為了我最深愛的人,她便是我青梅竹馬的戀人賈美麗。
那是聖德三十五年那一年我十七歲,因為當街制止了一名當街騎馬的女瘋子,自此後我的人生髮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被賜聖旨要我同那女瘋子完婚之時,我只覺的萬般無奈,雖然很是對不起麗兒,但是為了衛國公府一府上下的安危,我屈服了。我費盡心力,也才求得祖父與那女瘋子的父親同意,他們最終給我的麗兒許諾了一個妾的名份,在女瘋子進府後一年我便可以納了麗兒。
我本來是已經想好了的,等把那女瘋子取進府來,我便把她當祖宗一樣的供著便是,只要她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