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念思慮了下,“眼下殘部還餘多少?”
宋之瑞皺眉:“一萬八千人,退屯於岷山北面。”
狄念冷笑道:“如此看來,之前後部北面房竟然被這些北戩蠻子給糊弄住了,北戩在境上的裁軍之舉定是虛張聲勢。”
宋之瑞嘆了一聲,道:“倘是之前董大人未調岷山大營二馬人馬向西,末將麾下此次也不會損兵若此。”
“你且放心,”狄念緊眉道:“此番我大平必將從北戩手裡討回這公道!”
說話間,羅必韜已撩帳從外面進來,當下向狄念與宋之再行過禮,道:“不知狄將軍今夜就到,末將倒睡得早了。”
“無礙。”狄念聽說過這個慶州驍將的粗爽性子,當下笑道:“按理說,二位將軍皆比狄某年長,在禁軍中的年份也比狄某長許多。狄某今日忝為北三路宣撫使,實賴今上殊信,然一旦拔軍北上,倘有寸功,某必不敢佔二位將軍之勞,勢必將與二位將軍同功同過,如此方不枉你我同袍一場。”
這番話說得二人動容,宋之瑞更是道:“末將之前與狄將軍共平柳旗譁變之亂,已知將軍為人,此番能與將軍比肩抗敵,當是人生一大幸事。狄將軍出身三衙,殿前司侍衛親軍馬中人皆仰將軍之名,今日能得將軍經略北事,我等亦必唯將軍馬首是瞻。”
狄念自然知道,此番出鎮北面能得邊路禁軍所敬並非僅因他是皇上親封的宣撫使,更因他是已歿武國公的繼嗣,才使得這些比他資歷深的禁軍將軍們甘願聽他差遣。既如此,他又如何能負這皇恩、負這狄姓、負這數萬萬大平禁軍!
宋之瑞轉身走去帳中懸掛著的巨大兵防圖前,道:“依末將之見,最好待糧甲備齊,便發三萬人馬向北出岷山,速圍北戩大軍屯營。”
羅必韜想了想,挑眉道:“宋將軍的意思是?”
宋之瑞看二人一眼,“他北戩倘要這一萬八千人馬,必得從別處分兵來救,而最近便是亭州一處。倘是北戩抽調圍攻亭州的兵馬向東,則亭州之圍可解,而我軍守部可趨勢北上入其邊境;倘是北戩不動亭州人馬,則我便攻他這一萬八千人馬。北戩之前與宋將軍之部一役已輸近半,此番見我三萬大軍齊發,必不敢留此為戰,倘是他逃往金峽關,則我便分軍往西,與亭州守部共剿北戩西面大軍。”
狄念凝神細想,道:“這聲東擊西之計是北戩慣用的伎倆,此番恐怕不會上這當。屯於岷山背面的北戩大軍不過一萬八千人,可卻遲遲不退,想必是在等後面的援軍,倘是我軍圍攻不利,待其援軍一到,勢必會成膠著之勢,到時勝負亦難斷矣。”
羅必韜點頭,“狄將軍所言甚是,將軍有何高見?”
狄念走近宋之瑞,抬手按在地圖上的亭州,道:“若依我見,則直接發一萬人馬往亭州。北戩西面大軍圍攻亭州,本就是調虎離山之計,亭州在其並無可取之利,倘見我又從岷山調兵去亭州,則或會退守關內,或會向東與岷山北面屯營合軍一處。到時我大軍兵分兩處,岷山大營守而不動,調去亭州的一萬人馬則轉向往北,”他手指挪上去,輕輕一敲,“去斷它北戩糧道。”
“甚妙!”羅必韜口中大讚,“倘是岷山背面的糧道一斷,何愁他北戩屯於岷山之北的大軍不為我所剿?”
狄念低聲又道:“倘是圍攻亭州的北戩大軍不為所動,我便讓臨淮路那邊發兵直犯其邊境梓州,擾它個不寧,同時待我西面諸路禁軍調兵,一旦大軍抵赴,則舉傾境之兵力直壓北戩大軍,逼其回關。”
宋之瑞也微笑著點頭,“將軍確是比末將想得周道。”他停了停,目光瞥至建康路一帶,神色又有些凝重,道:“偏偏建康路在此時起了寇禍,倘是建康路用來剿寇的那數萬禁軍能為我所調,又何至於如此被動?”
狄念亦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