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嘴唇上,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然而她饞嘴貓似迫不及待的樣子卻讓他那雙如點了墨一般的眸子裡漾過一抹笑意。
阿依繼續像尋寶似的翻著剩下的盒子,墨夫人送了她許多嶄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男裝,其中也有兩套女裝,想來是墨夫人怕她有用得上的地方特地挑選的。
琳琅滿目的衣物中竟然還有兩件肚兜,讓阿依當著墨硯的面拿出來時臉刷地就紅了,墨硯則直接別過臉去。
“咦,這個是什麼?”阿依從一堆盒子裡翻出一隻顏色並不起眼但卻很大的錦盒開啟,裡面的東西讓她一頭霧水,拿起來捏了一捏,這東西好奇怪,由柔軟的綢緞包裹,裡面是軟乎乎的棉絮,長條形圓圓胖胖的,上面還有精巧的花紋,看起來像是一隻精緻的枕頭,可這個作為枕頭,是不是太小了一點?
墨硯的眸光落在她手裡的東西,緊接著瞳仁一縮,耳根子開始發燙,語氣極快地急忙澄清道:
“這個真是我娘送給你的,這可不是我給你的!”話才一出口,他卻懊惱得直想咬斷舌頭,一不小心竟說漏了嘴!
然而阿依卻沒聽見他的這些話,此時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手裡的那一隻軟綿綿的小布包上,歪著腦袋看了半天,滿眼疑惑,好奇地問:
“墨大人,這個是什麼東西啊?”
正在努力逼退耳後熱度的墨硯聞言,驚詫地看著她,嘴角抽抽地反問:
“這是什麼你不知道?”
她該知道嗎?
阿依滿眼迷茫地皺了皺秀氣的眉毛,又將手裡的小布包仔細地端詳了半天,狐疑地問:
“難道這是迎枕嗎,可是用這個做迎枕也太長了。若說是小枕頭的話,就算再小也不能這麼小,根本不夠枕。而且墨夫人怎麼給了我好多,我又用不了這麼多枕頭。”她十分納悶地歪了歪細長的脖子。
墨硯忍俊不禁,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望著她,雖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勾著唇角顰眉問:
“你、都沒有月信嗎?”
月信?
一股小風嗖嗖地從兩人中間刮過。
阿依呆呆地望著手裡軟綿綿的小布包,下一刻,轟地一聲,臉緋紅,紅得滾燙,燙得都能煎熟一隻雞蛋了!
她終於知道了手裡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用的,一個讓人這麼害羞的東西幹嗎還要在上面繡花紋啊!
她之前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在蘇州時她年紀還小,只模糊地知道女子們來月信時,都是用一條長長的厚布折起來用,之後再用鹼水洗乾淨。後來到了帝都,又知道了丫鬟們都會用軟布包裹細膩又吸水的草木灰,看起來很高階的樣子,至少比厚布用起來高階。
她年齡尚幼,來月信的日子本身就短,又沒人告訴她這些事,她就以為大家都是用草木灰的,所以也偷偷地用柔軟的棉布包裹燒得細細的草木灰。她還特聰明地在裡面加入了藥性溫和氣味芬芳的藥材,她以為自己製作的就夠聰明夠講究夠浪費的了。
原來還可以用棉絮啊……
墨硯盯著她紅得如熟透了的蘋果的小臉,心尖忽然跳了一下,眸光微深。
阿依卻以為他是在等待她的回答,捏著手裡的小布包,雖然不想回答,卻還是垂著腦袋訥訥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我一直都是用草木灰的……”
“哦。”墨硯沒想到她真的回答了,心又跳了兩下,緊接著腦袋一抽,竟然應了一聲。
又一股小風嗖嗖地從兩人之間吹過。
空前絕後的尷尬感在兩人之間火光電石地蔓延,即使兩人的視線並沒有對上,阿依卻還是忽然感覺到一陣想要鑽進地縫裡去的窘迫,把頭垂得更低,恨不得低到腳尖上去。
墨硯亦感覺到了一陣讓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