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說啥也不肯違悖原則心軟妥協。
……沒奈何,我只好轉回身去,低著頭重新回到亭中,見這傢伙好整以暇地揹著手笑嘻嘻地看著我,強壓心中火氣,伸出兩手去挽住他的胳膊,仰起臉兒小聲道:“燕然哥哥,靈歌有難言之癮,你就通融通融,幫我這一次罷,嗯?嗯?好不好?”
季燕然眯著眼笑,貌似很享受的樣子,半晌方道:“我無意打探靈歌隱私,只是……為了靈歌的安全考慮,我必須得知道那藥的用途何在,這是原則,不會改變。”
——你——你你你——氣死我了!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你怎麼——你怎麼這麼——唉唉!
丟人地使用美人計失敗,我惱羞成怒地甩開他的胳膊,向後退了兩步,氣鼓鼓地瞪住他,道:“我要用它救人,就是這個目的,可以麼?”
“怎麼救?要救誰?”季燕然笑著追問。
知道他若不問個清楚必不肯答應幫忙,只好一咬牙,將田心顏之事以及我要助她脫離賀蘭府的計劃對他講了一遍,末了道:“大人你願幫則幫,不願幫就算了,我也可找別的大夫去要那種藥,大不了留下把柄待事發後讓賀蘭家的人捉我進大牢,那時就麻煩大人給小女子安排個向陽的牢房了!”
說得季燕然直笑著搖頭,望住我道:“靈歌這一計太過危險,稍有差錯便是欺君之罪,我認為不妥。”
“除此之外已沒有別的辦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心顏就這麼死去,何況,事在人為,不試的話,一成活的希望都沒有,試的話,至少還有一成希望。”我沉著聲道。
季燕然凝眸望了我良久,終於輕聲開口道:“明日此時,為兄將藥送至此處。”
我衝他一笑,道了聲“多謝”,遂轉身向亭外走,他便牽了馬走在我的身後,直到出了林子,聽得他沉聲道:“這幾日靈歌不宜再入賀蘭府,切記。”
“記下了,燕然哥哥。”我招手攔了頂空轎,未作停留地徑直回了嶽府。
之所以要透過季燕然來讓嶽清音提供那可令人假死之藥,一是因為若我自己去要,嶽清音必定也會像季燕然一樣問個一清二楚,以他那超級護犢子的作風,非但不會給我藥,只怕還會禁我的足,不讓我有機會前去涉險;二來一旦將來事發,知道內情的季燕然自是不會將我供出去,而以嶽清音的性格更不可能多說半個字,如果我找其它的大夫配製這種藥,事發後查起來卻很容易便能查到我的身上。
當晚嶽清音下班回來,果然吃罷晚飯便一頭扎進了他的藥室,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欣喜,讓廚房好生熬了一碗參湯,我自個兒用盤子端了給他送了進去。
次日依約前往顧盼亭,見季燕然已等在了那裡,由懷中掏出兩隻小小瓷瓶來遞給我,不由問向他道:“怎麼還用兩隻瓶子裝著?”
季燕然道:“青色的這一隻是靈歌你要的假死藥,服下後二十四個時辰後自會清醒;白色的這一隻,是我請清音另配的一種藥。若按靈歌的計劃讓田小姐服藥後假死,照規矩是要停靈七日的,即便假死藥的藥效能夠撐得七天,但以田小姐現在遍體鱗傷的狀態只怕很難熬過七日去。而這白瓶裡的藥服之可以令人全身潰爛,產生類似某種傳染惡疾的假象,此種惡疾從病發至死亡不過三個時辰,與之接觸過多者易受感染,如此一來賀蘭家必不敢將田小姐的‘屍身’多停,以免‘傳染’府中其他的人。不出意外的話當天便會下葬,只不過要苦了田小姐多受一些罪了。”
……倒底是他想得周到。堂堂太平城的知府,這一次要為了我而做那違法的勾當……真是難為他了。
我將藥瓶小心收好,抬眼望住他,輕聲地道:“多謝燕然哥哥,又連累著你操心了。”
季燕然只是笑笑,眼中不無擔心地問道:“靈歌打算何時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