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正強忍著,卻忽見他勒住馬頭,在路邊一處大石旁停了下來,而後解開繫於我倆腰上的綬帶,翻身下得馬去。
我奇怪地望著他,看他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以為他和我一樣也暈馬,正待開口相問,卻見他長長地做了兩個深呼吸後方才訕訕笑著向我道:“這樣趕路只怕三天也到不了……還是靈歌坐到為兄身後罷,馬兒飛奔起來反而比小跑著平穩。”
“哦。”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換位置就換位置唄,幹嘛神情這麼古怪,好像憋著一坨什麼似的。
他將我從馬上抱下來,站到路旁那塊可以充當上馬石的大石頭上,然後由他先上得馬去,我再踩了馬蹬子被他拉到身後坐下,依舊用綬帶縛好,揚鞭策馬,重新上路。
奔了一上午,中午在一家山村茅店吃飯歇腳,下午繼續趕路,到傍晚時投店,次日依舊。
又至傍晚時分時,終於抵達了忘川,由於是岩石地貌,季燕然便勒下馬來,令其小心行走,在我的指路下很快便看見了佇立於夕陽下的奈何堡,依舊蒼涼頹敗。
進得堡內,季燕然將我小心地抱下馬來,顧不得先整理行李,我直奔了位於後廳西南角的那道石梯,沿石梯上去進入左手邊第一個房間,卻見上次來時被我扔在地上的那幾幅畫仍然保持著原樣,便彎腰撿起放回桌上。跟在身後的季燕然走上前來,打量了一下這房間,道:“這裡大約就是那位奈何堡主的書房了,只不知靈歌想要調查些什麼呢?”
我回頭望住他,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一直以來我都知道,如果藉助季燕然的頭腦,大盜的身世之謎也許很快就能解開,可我遲遲不肯告訴他我所瞭解的一切,寧可用自己這顆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的腦瓜一點一點地去查詢真相,是因為……是因為我想保守住這個只有我和大盜兩個人才擁有的秘密……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可現在……現在的我已不能再對此刻站在我眼前的這個肯為我付出生命的男人隱瞞任何的事情了,我即將與他結為夫妻,我不能在成就大禮之時心中還有著對過去的未了之事。我需儘快地解決一切,給他一個交待,給大盜一個交待。
就在我思緒萬千之時,季燕然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一手輕輕托起我的下巴,令我仰起臉兒來與他相對,深深的眸中滿是寵溺與憐惜,輕聲開口道:“是否……是關於大盜之事?”
我微微點頭承認,他長臂一舒將我攬入懷中,一手輕輕撫了我腦後的髮絲,低下頭來在我的耳畔道:“靈兒心中可是在猶豫著要不要將他的事告訴我呢?”
我抬起頭來望著他,有些愧疚地道:“你不會怪我將你帶來此處是為了解決他的事罷?”
“傻丫頭,”他笑起來,輕輕捏了捏我的鼻尖兒,“你把他的事當作你自己的事,我把你的事當作我自己的事,這麼算下來,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他既不在,理當由我來解決,這有何不妥?”
怕被他看出我眼中的感激,遂將臉埋入他的懷中,雙手緊緊攥了他胸前的衣襟,任憑他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我摟得緊緊,悶著聲兒道:“又……又要讓大人為靈歌操心了……”
話音方落,忽被季燕然托住下巴扳起臉兒來,直直對上他那張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臉,挑著漂亮眉毛似嗔似笑地道:“喔!靈歌妹妹既這麼說,可已想好了要怎樣答謝為兄了麼?”
知他惱我方才說的見外的話,不覺心下又是歉疚又是好笑,連忙伸出小手去摸摸他俊朗的臉,順便勾住他的脖頸兒,令他低下頭來。
季燕然似乎開始期待什麼了,笑眯眯地像只乖乖狗般順從地低下頭,我紅著臉兒伸出另一隻手去輕輕蓋住他的眼睛,見他彎起唇角含笑靜等,便踮起腳尖兒仰起下巴,慢慢地湊過小嘴兒去,雙唇輕啟,小牙微露,照準他弧線完美的下巴倏地一口輕輕咬下,聽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