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無論死者是好是壞,只要殺人就是錯的,如果當真是歡喜兒殺了徐呈,我也不可能袒護他。是以打消了原本想過去偏院兒看看情況的念頭,仍舊回自己院子去了。
不多時青煙也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臉上是又氣又急,喘著道:“小姐!歡喜兒已經被認定是殺人兇手,如今正被逼著交待罪行呢!”
知道綠水青煙同我一樣,主觀上是偏向歡喜兒的,因此字裡行間難免將他放在無辜者的立場上來看待。我示意青煙莫急,平聲靜氣地問向她道:“是誰認定了歡喜兒就是殺人兇手的?”
“是……是大表少爺……”青煙囁嚅著,看得出來她心裡還是有幾分不服的。
府裡發生了命案,步九霄這個代理知府自然要親自回來過問,倘若做出該判斷的是季燕然,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然而是他姓步的,我卻同青煙一樣不能完全信任這個結論。
“表少爺他為何會做出如此認定呢?”我問向青煙。
青煙平復了一下氣息,道:“聽說少爺檢查過徐呈的屍體,說他死的時辰大約是昨日夜間丑時前後,因徐呈今日輪休,是以眾家丁皆以為他昨兒幹完活便直接回了府外家中,即使今天一整日無人看見他也並未引起眾人注意。直到方才有人看見歡喜兒……偷偷摸摸地進了偏院兒的一間空屋,覺得奇怪,跟在他身後進去一看才發現了徐呈的屍體。表少爺問了府內所有家丁,說是大家要麼可以彼此證明昨夜未曾離開過自己房間,要麼就是沒有殺人……動……動……”
“動機?”我提示道。
“對,殺人動機!”青煙用力一點頭,接著道:“只有歡喜兒……與他同屋的吳凡說昨天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見歡喜兒出門去了,以為他是起夜,並未在意,隨即便又睡了過去,早上起床時見歡喜兒也在,同往常一般穿衣洗漱,並無甚異樣——因此表少爺說,在徐呈死的這段時間裡歡喜兒既沒有人能證明他不在現場,他又有充足的殺人動……機,所以兇手只能是他無疑。表少爺因此便下了定論,如今正讓歡喜兒錄口供呢!”
唔……這件事怎麼聽也覺得有些奇怪……如果人真的是歡喜兒昨天晚上殺的,那他方才還冒險回去做什麼呢?難道是有東西落在了現場,不得不回去取走?再說,半夜起來上廁所是很正常的事,不能僅以此點便指稱歡喜兒那個時候就是去空屋殺人的——說到空屋,既然是沒人住的,那徐呈大晚上的不回家卻跑到那裡去豈不是很古怪麼?如此潦草地便下結論,這位大表兄跟季燕然還真不在同一水平上呢。
想至此,我不由起身揹著手,不知潛意識裡學了誰的樣子開始慢慢地來回踱步。就我從青煙口中聽來的也不過是隻言片語,具體當時步九霄是如何調查推理的不得而知,所以現在說他誤判還為時尚早,然而歡喜兒畢竟是我的小廝,為人機靈又忠誠,從他把自己娶媳婦的錢都借給了徐呈一事來看就可知他是個熱心腸的好小夥兒,不管兇手是不是他,我都得盡把力,雖然名義上是主子,但在我來說他和綠水幾人就像是我的朋友和弟弟妹妹,於情於理都不能讓這案子草草了結。
然而嶽清音罰我禁足,我若此時四處亂跑被他發現,只怕就不止一週不許出房門這麼簡單了。何況主持本案的是步九霄,那廝本來就對我沒什麼好感,如果讓他知道我插手進來打聽此案的來龍去脈,只怕於我更為不利。思來想去,能夠不需要我親自跑腿兒打聽又可以重新調查此案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請某位在本府養傷的官員出面代我插手問明真相。雖然那位官老爺有傷在身行動不便,但他至少可以用他正牌知府的身份過問案情,只要步九霄將整個案件的始末詳盡向他敘述一遍,相信以他的智商即便臥在床上也能夠來個“御室推理”【注:“御室推理”大約就是指足不出戶地憑藉一些已知的線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