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亦是受害人,當時的情形應當再清楚不過,是以這個案子物證屬次要,人證才是重點。靈歌便坐在床上,想要傳誰進來問話便只管告訴為兄,由為兄出面代你問來,你我聽到的都是同樣的內容,應是相當公平了罷?至於聽過之後如何推斷,那便是各人之事了,靈歌若有不明白之處,亦可儘管問為兄,為兄必定知無不言。如何?”
我不禁被他說得心內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蠢蠢欲動——倒不是因為真想與他較個高低,實在是在我這對眼睛歇工傷期間我是什麼事也做不了,難道要天天無所事事地長在被窩裡抽枝爬蔓麼?
季燕然猜到了我心中已是默許了他的提議,便又笑道:“既是較量,沒有籌碼似乎便不足以令人產生緊張感。不若為兄與靈歌各自押上一籌,願賭服輸,不得反悔——不知靈歌敢不敢押呢?”
唔,這個季燕然!繞來繞去原來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呢!我不答反問地道:“燕然哥哥想要押什麼?”
季燕然沒出聲,大約是在壞笑什麼的,而後方聽得他慢慢道:“若為兄贏了,想要靈歌答應為兄一件事。”
這……萬一你要我獻花獻吻獻簽名,我,我難道還得真獻麼?!
“什麼事呢?”我不動聲色地繼續問。
“唔……”他猶豫了猶豫,終於道:“為兄有幾句話想問靈歌,若為兄贏了,希望靈歌答應為兄能據實以答。”
哦……只是回答問題而已。“好。”我點頭,“若燕然哥哥輸了呢?”
“這需由靈歌來說。”他笑道。
“那,靈歌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燕然哥哥。”我也笑道。
“好,成交。”他笑著,我伸出手,手心朝上,輕輕地伸出去,他似乎愣了一愣,隨即輕輕地用他的大手在我的手心上拍了一下。
“成交。”我笑,“靈歌險些忘記了——步大人怎麼辦?他此刻想必正在調查中罷?若他先於我們破了案子,這場較量豈不毫無意義了麼?”
季燕然笑道:“合你我二人之力,難道會落到步大人的下風麼?”
……唔,我怎就忘了,天才自古多傲氣,圓滑如季燕然者,也有他不肯承讓的東西呢——那就是對真相的執著心罷。
廚子·折磨
“那麼,靈歌現在想要從何處著手呢?”季燕然像哄個小孩子似的開始諄諄善誘,令我既好笑又無奈。
“唔,既然嫌疑鎖定在廚子的身上,那麼便先從他們的履歷查起罷。”我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眼前的黑暗總讓人有種無依無靠的脆弱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證實自己確實是存在著的。
季燕然靜默了片刻方笑道:“為兄昨夜在靈歌昏迷時已經從嶽管家處借來他們的履歷看過了,不若一一說給靈歌聽罷。”
唉,我就知道這個傢伙不可能等到現在才著手調查,說什麼較量,完全就是在哄著我玩兒罷了。只好裝作不知地點點頭,聽他一個一個地將府內廚子們的履歷講與我聽。
雖然嶽明皎和嶽清音都是行事低調之人,然而畢竟嶽老爹身為朝中官員,難免要在自己家中做些應酬之事,因此廚子絕不能用低檔的,一來給自己丟臉,二來也容易讓其他來府上做客的官員誤會對他們不尊重。嶽府的主廚合共八名,其中三名曾在太平城中有名的酒樓幹過數年,剩下五名皆來自宮中御膳房,是退休了的老廚,六男二女,年齡俱在四十歲以上。除去主廚之外尚有數名幫廚,這些人便都是府內的雜役和丫頭了,一般來客人時是不許他們動手參與做飯的,以免出了紕漏。
於是幫廚們便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最終案犯鎖定在這八名主廚的身上。
這八名主廚都已是成家立室之人,藉貫分佈南北,有的已將全家遷至京都,有的是隻身在此打工,每年只得過年時方能回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