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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衝鋒?就是跑唄。使勁跑,也不打槍,打槍打炮是後面部隊的事,我們就是跑,先跑到山上再說。”
在接近敵方陣地之前有一個火力封鎖區。“在那裡死得人最多了,子彈掃過來像颳大風一樣,前前後後的人不斷地倒,也沒功夫去看是死了還是受傷了。”
“有沒有假裝受傷趴在地上的?”馬甲厚顏無恥地問。
“我不知道,那時候當兵的人不聰明。反正我沒事,跑過去了,跑到了再一看,衝過來的人只剩下一半。”
事隔多年,馬甲體會到當時自己的問話其實很無聊。在激烈的戰鬥中,出現一時的驚慌是可以原諒的,在槍林彈雨面前,能奮勇向前衝鋒的當然都是英雄,但一時慌張趴下的,卻也可以在以後的戰鬥中成為好漢。
“衝到跟前敵人就慌了,槍也打得不整齊了,我們就開始喊。我不會喊口號,什麼繳槍不殺、舉起手來,我不會,我就是叫,亂喊。”呵呵,馬甲想起老王和老鄧打架的時候,也是不喊口號,抱在一起“呀呀”地叫。
敵人陣地前沿雖然火力弱一些,但地形卻更險惡。“坡陡,有鐵絲架子,有地雷還有炸彈。”
在複雜的地形面前,老王頭摔了一跟頭,“嘴摔破了,滿臉血,槍也掉了,槍滾到坡下面去了……我不敢去揀槍啊,戰場上往回跑是犯紀律的,我就拿帽子做了個記號,抓著手榴彈接著衝”。
“為什麼要做記號啊?”馬甲傻乎乎地問。
“天明瞭還得來找槍啊,槍不見了是要罰做檢討的。”
“衝上去以後看不見我們班的人,我就順著溝往裡跑(老王把戰壕叫做溝),那時候到處都響槍,也不知道哪裡有多少敵人,反正我就是往裡跑,也不是瞎跑,跑的時候還是勾著腰。”(“勾著腰跑也是瞎跑”王家小姐如是說)
“跑不多久發現前面黑糊糊貓著幾個人,再走幾步就看清是鬼子在安機槍,我就丟手榴彈了。”
“沒炸著,手榴彈扔溝邊上滾外面去了。但他們看見就跑開了,三個人,跑了兩個,我追上去按住一個。”
“那傢伙不行,我一按著他,他就坐地上。我就揍,把他揍哭了……”(真的哭了?)
“真的哭了,抱著腦袋哭呢,我鬧不清該怎麼跟他說話,就把他扯回到機槍那裡。”
“抓了他,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先把機槍摟下來,我不會用機槍,就這麼抱著,他蹲著,我站著看”(憶苦思甜大會後,王家五小姐回家哭著指責老王,理由就是“你連機槍都不會用,還好意思去憶苦思甜”,嘎嘎)。
“後來某某某(老王說了名字,馬甲忘了,應該也是馬甲爹的同事,只是馬甲年紀小,不認識)來了,我問他怎麼辦,他說交給連長,連長在後面。我帶著俘虜往回走,這才知道大家都在後面,剛才是我一個人衝上來了。”
“後來?再後來就是鬼子跑了,我們守陣地唄。”
“哦,還有,我把俘虜交到文書那裡的時候,才發現這傢伙還掛著把手槍呢。先前黑糊糊地沒注意,還真他媽危險。”
“手槍?那俘虜是個軍官了?”
“不是,是個兵,美國小兵也有手槍,真闊氣。”
“王伯伯你真勇敢”,馬甲小小年紀就很會拍馬屁。
“呵呵,老子是皮定均的隊伍,打仗麼,不勇敢還行?”
正當這時候,馬甲娘來了,“馬甲,你纏著王伯伯幹什麼?回家寫作業去!”
“我在聽王伯伯講英雄事蹟呢。”
“呵呵,我有什麼英雄事蹟”,老王頭一見到臭知識分子就特別謙虛,“我打了兩年仗,連傷都沒有受過,得個二等功算是揀便宜了,像那邊那位(老王指指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