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愁善感只能是暫時的,他還需要去為沈苓找藥。離開時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到櫃檯裡,把最大最沉的一條鑽石項鍊抓了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他不敢再騎著腳踏車招搖過市了,而是儘量找犄角旮旯躲避著行進,中途又遇到過兩回ti狂人‐‐現在基本沒有正常人會大搖大擺公開露面了,外面高調跑著的都是二級人,由於躲避及時,步瀾都沒再被對方發現。
大半天過去,他走了好幾個街區,找到了一家醫院、兩家小診所和一家大藥房,可惜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想要的神經抑制劑和避孕藥。大概是有的ti狂人還會嗑藥上癮,診所和藥房裡面都被破壞得很嚴重,那家醫院更是被燒掉了一大半,火雖滅了,還在冒著煙。步瀾只好拿一個挎包裝了些日常藥品帶著備用。
他早上吃了個影院自動販賣機裡的袋裝三明治,也帶了些食物出門,下午時感到餓了,正好路過一家快餐店,他就小心地摸進去,一直去到廚房。電早已斷了,剩在油槽裡的炸薯條已被炸成了焦炭,一根根又細又黑,好像燒完的火柴棍。好在還有不少麵包、炸牛肉餅、雞排之類漢堡半成品仍好好放在操作檯上。
步瀾湊上鼻子去聞了聞,油炸過的東西不宜變質,這些食物似乎都沒變味,只是有的表面灑上了一些白色粉末,不知道是什麼。他拿起一塊沾了白粉的炸雞仔細分辨了一下氣味,也確認不來那白的是什麼,就沒多想,找來一個大牛皮紙包裝袋,把食物一一抖掉白色粉末裝進去。
他正拿起一塊炸雞要填進嘴裡,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ldo;嘿。&rdo;
步瀾嚇了一跳,飛轉過身,拿那把沒了子彈的□□對準從後面的儲物室走出的一個黑人男子。
&ldo;別衝動,兄弟。&rdo;黑人舉起雙手,拿食指指了指操作檯上的食物:&ldo;我只是想建議你不要吃那些東西,我們剛剛也是想來拿些食物,碰巧有幾個人進來,我們就躲到了後面,正好看到那些人往那些食物上灑了一些奇怪的東西。&rdo;
聽他說話就知道是個正常人,而且語氣十分友善,又沒露出武器,步瀾就放下了槍,問:&ldo;你說他們在食物上下毒?&rdo;
這時有三個男人從貨架後走了出來,一個黑人兩個白人,手裡都拿著槍械。見到步瀾顯得有些警惕,先前的黑人示意三個同伴都暫且把武器收起來。
&ldo;不知是不是毒,&rdo;其中一個白人遞過來一個白色塑膠瓶,&ldo;他們嘴裡說著什麼&l;給那些傢伙加點作料&r;,灑了一些像麵粉樣的東西,飄得屋子裡到處都是白霧,最後丟下了這個瓶子。&rdo;
步瀾接過瓶子一看,那是個醫學或生物學實驗室裡常見的塑膠瓶,上面沒有印刷的標籤,只用記號筆寫了一串拉丁文學名,他見了大吃了一驚:&ldo;是炭疽病毒!快快,你們誰碰過這裡的東西和這瓶子,都趕緊來把手消毒!&rdo;
他從挎包裡拿出剛從藥房取來的大瓶醫用酒精,讓每個人都洗了一遍手。步瀾不禁後怕,要沒有這些人及時阻止他,他就把沾了炭疽病毒的炸雞吃進嘴裡去了。炭疽乾粉粘在身體表面還不一定會被人感染,但吃進嘴裡幾乎就是百分百感染了,以後發作了會面板生瘡潰爛,最終死得慘不堪言,比被人砍死和射殺都要痛苦得多。
那四個人一聽說是病毒也都嚇得不輕,都慶幸還好遇見了步瀾這樣一個內行人。
&ldo;你是醫生?&rdo;最初出來的黑人問他。
&ldo;是。&rdo;
黑人看了三個同伴一眼:&ldo;我希望能邀請你和我們一起行動,相信你也會需要我們的照顧。&rdo;說完他又像商量一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