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奈溫禁揣摩姑娘家心緒的能力太過低下,寧枝不說,他就很難知道她的想法。
若任由他這樣猜測,即便是到了明日早上, 他都不見得能猜出來。
「直言無妨。」他溫聲道。
「弟子的確很想學會渝山心法, 但是我並不是會為了心法而出賣自己的人, 」寧枝眉頭緊斂, 手中裡更是全是汗漬。
溫禁:……
他微微點頭,像是終於理解了寧枝的想法。
她居然是誤以為自己想要讓她用些代價,來交換這些心法口訣。這個想法真是頗為奇妙。
「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溫禁的聲音依舊平淡溫柔,並未因為她的奇異想法而生氣。
他的目光很淡, 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臉上。
「因為師尊深夜造訪。」他來的時間和他今晚說過的話都太讓人容易想歪了。
諸如『想來看看你』和『你想學這樣的心法嗎』這種話,任憑是一個情商正常的男人,都知道這些話的暗示性太足。
除非他情商不正常。
寧枝又看了看溫禁的目光, 見他仍舊目下無塵。她瞬間覺得自己很可能誤會了溫禁。
「我並不總是深夜造訪。」溫禁輕聲道, 「你是唯一一個。」
帶著人回到斂心殿後, 寧枝乖乖聽話,早些去休息了。
而溫禁回到了桌案側,又翻開卷冊開始熬夜處理公事。
夜裡寒風很涼, 渝山晚間的寒風已經有些刺骨。
溫禁被寒風吹得咳嗽兩聲,心肺舊傷未愈,他仍能被寒風勾起舊疾。
隨後溫禁下意識看向裡間的方向,又將手掌抵住唇角, 將聲音壓低幾分。
等到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已經時值深夜。
溫禁的眼底已經瀰漫上幾處明顯的紅血絲,他疲憊地揉了揉眼睛,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又用手指捏了捏鼻樑處。
呆呆地坐了許久以後,他才徑直起身,轉身回到自己的床側。不過才走了兩步,想了一想,溫禁又轉過身去,往身後的方向走去。
寧枝已經睡熟了。
她側身睡在被窩裡,右手抱著被子,將臉埋在被單裡。
眼前的人已然深睡,臉上泛起一些緋紅。溫禁看了寧枝許久,記憶裡殘存的畫面和眼前的人猛地重合。
他的眼神一滯,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思索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依然側坐在寧枝的床側,目光靜悄悄地、盡數落在她的睡顏上。
月色朦朧,溫禁的身上被撒上了一層月光,此時他看上去比平時溫柔許多。
而他此刻的神情也因為帶著幾分疑惑,將白日裡的冷淡也抵掉不少。
隔日一大早,提著大包小包的寧傲和寧雅雅就來到了寧枝的房門口。
寧傲和寧雅雅的面容都略帶疲憊,尤其是寧傲,他眼下的黑眼圈非常明顯,整個人的氣色和幾個月前完全不能相比。
寧雅雅也不像當初來到渝山時那樣活潑了,她的舉止都沉著許多,目光裡似乎有什麼揮之不散的愁緒。
「姐姐!!」二人見到甦醒的寧枝後,均是激動不已。
海族裡早就有流言在傳說寧枝會昏迷不醒,還有人提議再給渝山送來一個人魚部落的女子,用來維護兩方關係。
不過這個提議被寧傲否決了。
他怎麼可能同意再送一個部落女子過來,這樣做不是打寧枝的臉嗎?即便寧枝真的昏睡不醒,他也不可能會答應出這樣的事。
而且……
「姐姐,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在渝山有沒有不開心?有沒有人欺負你?想回家嗎?怎麼變瘦了這麼多?」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