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你我二人初次見面時的場景嗎?」他低聲低語, 都快咬上了寧枝的耳朵。
「記得,不就是大婚的時候嗎?」寧枝揉了揉痠疼的唇瓣,隨口答道。
「………」溫禁直起腰身,與她拉遠了些距離。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寧枝的神色,似乎在判斷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當時我還想著,若是能有你這樣的美人陪在身側,那我嫁到渝山來也不吃虧。」她靠在溫禁懷裡,語氣四平八穩。
一句勾勾丟丟的話,被寧枝用這樣正兒八經的語氣說出來,竟然人分辨不出來,她到底是在調情還是在陳述事實。
「不是……」溫禁眯了眯眼,神情有些糾結。那表情彷彿是很想反駁寧枝,但是又礙於她的話太好聽,他又不想辯駁回去。
「你不記得年少時遇到過一個人嗎?他送了你一顆墨玉,然後與你約定下月滿月時回來見你,不過他最後失約了。」
「……」
寧枝聽到這話,她的神色也變得無比糾結。彷彿是想從記憶深處撈出來這麼一個身影,但是又真的不記得這號人物。
「你救過他的。」還打過他一巴掌。
「我不記得了。」
寧枝從他懷中昨起,她擰著秀氣的眉頭,語氣有些為難,「我在海邊時經常救人,那會兒一天能撈起來兩三個溺水的小傢伙。你說的這個少年平平無奇,我真的沒有印象。」
見著溫禁的目光有些疑惑,寧枝不自覺地壓低聲音,湊上前去問他,「你說的這個人,他重要嗎?」
「……」溫禁真實疑惑。
他的目光裡彷彿藏了什麼萬年不解的謎團,但是隻迷糊了片刻,他的眼神便重回清明。
「不重要。」他低頭啄了寧枝一下,「也沒什麼,記不記得都一樣。」
「哦。」她乖乖點頭。
悄悄瞧了會兒溫禁的模樣,然後寧枝笑笑不說話。
隔日是每年末尾的宗門大會。
溫禁提前與寧枝說過此事,今晚他會很晚回來,讓她不必等。
她在房內修煉了好一會兒,只覺得體內有充裕的靈氣在流轉。即便是要她從頭再來,也比之前自己修煉要順暢許多。
還好溫禁與她同為冰靈根,既然他能把靈力分給她,那自己可不可以幫他免除掉,他那常年體溫低下的毛病?
寧枝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開始思考可能性。
「篤篤篤!」
「篤篤篤!」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她剛剛開啟門,一大幫子人便湧進來!
「啊啊啊啊!天殺的大師兄!什麼十階任務!再來一次我的骨頭都要散了!下一次不讓你抽啦!你的手太黑!」
「回來了!我回來了!可算在年關之前回來了!啊!我的渝山!啊!我的棉被!啊!我那沒良心的師尊!」
「水呢!我要喝水!那妖獸太難纏了,我要渴死了!為什麼追殺我一個!明明是大師兄把他的窩掀了啊!」
劍宗弟子嘰嘰歪歪地吵成一片。寧枝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她穆然想起來溫禁派給他們的十階任務,隨後表情有些凝噎。
「寧枝公主!看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麼!」大師兄興沖沖地拿著一大盒糕點,送到她面前紅著臉說,「特意給你帶回來的!」
其餘弟子:……等等!你們誰去拉一下師兄!我怎麼感覺這事有些不對勁!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我每到一個州郡就買了它們最有名的糕點,然後用寒冰術封存,雖然過了好幾個月,但是我保證味道鮮美!和剛出爐的一樣!」大師兄正在興沖沖地介紹自己的伴手禮。
一陣寒風吹過,門開了。
溫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眾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