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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來,直至她看見那些前來試鏡的模特兒。

他們是半歲到三歲的幼兒。

連卓爾不凡,風流倜儻的郭凌志都被他們逗得嘻哈絕倒。

雋芝臉上不由得泛起與那秘書一模一樣的笑意。

一個約七八個月的女嬰伏在她母親肩上看見雋芝,忽爾笑了,一張小臉孔宛如粒甜豆,雋芝悸動,退後一步,決意到外頭去等小郭。

小郭跟著出來,「怎麼樣,可願意拔刀相助?」

雋芝搖搖頭,「實在抽不出空來。」

話一出口。才想起小郭的名句:沒有空檔,乃是因為不願意抽空,雋芝漲紅面孔。

果然,小郭一雙會笑的雙目正在揶揄她。

他說:「樣版一出來,我們就拍攝目錄冊,你不是最愛虐兒嗎,設計一些叫他們苦惱令母親寬心的衣裳如何?」、

雋芝心一動。

小郭說:「我小時候扮過小蜜蜂。」

「我做過小仙子。」雋芝說:「背著兩隻透明紗械的小翅膀到處走。」

「翼子重不重?」

「但是全班女生都要作那種裝扮。」

「我們居然都是那樣長大的。」

雋芝唏噓,「真不容易。」

「把你童年的夢借一點出來幫助我們的靈感。」

「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現在的小女孩並不稀罕與她們母親穿得一樣。」雋芝仍然拒絕。

郭凌志笑笑,唐雋芝就是怕與孩子們有過分密切的關係。

他們結伴到相熟酒館去喝一杯。

有那麼巧就那麼巧,碰見了易沛充。

沛充與他們一照臉,第六惑就告訴他那男士便是送大蓬白色花籃的傢伙,心中泛起一陣極之複雜的感覺,包括酩澀、妒忌、尷尬以及一點點感慨,他不否認他生氣了,他最恨與人爭奪感情。

藉一口啤酒易沛充把這一切不滿壓抑下去。

為什麼成年人不能發洩情緒?該剎那他希望他只有七歲,可以大步踏前,一掌把那小子推開,將唐雋芝拉到身邊來。

易沛充朝他倆點點頭。

是郭凌志叫雋芝注意,「你有熟人在此。」

雋芝很坦白地笑,「那是我的現役男友。」

小郭連忙加居留神,外型現在不差,只是衣著有點老式,泰半是位專業人士,為著迎合中老年主顧品味,不得不心得老成持重,日久成為習慣。

他不是燃燒的愛型別。

雋芝說:「我過去與他打們招呼。」

易沛充說:「雋芝,我正有事找你。」

「現在不能說嗎?」

「人太多了。」

「那麼,今晚見。」

沛充點點頭,他自己有一所朋友要招呼:老同學辨妥移民,下星期就要動身。

雋芝偕小郭離去。

時勢不一樣了.上一代,他不約她,她就最好在家聽音樂翻書報,怎麼可以同別人上街!

這一代,男女雙方婚後亦免不掉社交生活,完全憑個人良知行事,對方無干涉權權利。

雋芝老說女性的黃金時代早已過去,此刻易沛充惆悵地想,男性的流金歲月何嘗不經已消逝。

下班後一杯香茗一句溫馨的「辛苦嗎」早成絕響,辛苦?妻比夫更忙碌耐勞,地位收入可能高七倍,辦公室裡的事最好不要帶回家去,以免自討沒趣。

傍晚見了面,易沛充果然對酒館一幕隻字不提。

「雋芝,」他開門見山道:莫若茜說你在看婦科醫生。」

這老莫!叫她別說,她卻連別說都說了出去。

雋芝生平至伯兩件事:一是解釋,二是自辯,故臉上變色,維持絨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