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的希望,就只有程老闆了。
她敲開程老闆辦公室的門,程老闆一見到她,便熱切地招呼說:“紅玫瑰,來來來,過來坐。”
莫離走過去,被程老闆的大手一拉,便坐到了他身邊,程老闆又說:“喝茶嗎?”
她靜靜地說:“不喝了,程老闆,我今天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的。”
程老闆笑著說:“是什麼事啊?你看看,幹嘛皺著眉頭呢,笑笑不是很好看嗎?”
他的大手摸在莫離那嫩滑的臉上,散發著燙人的熱氣,莫離捉住他的手,認真地說:“程老闆,你先聽我說。”
“你說,我在聽。”程老闆一雙眼睛也沒忘吃吃莫離的豆腐。
“我想跟你預支些工錢,我有急用。”
“要預支多少?”程老闆微笑說。
“一千個大洋。”莫離說。
程老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他收回放在莫離肩上的手,正式說:“紅玫瑰啊,你也知道,現在的生意不景氣,開銷又大,我不是不想給你預支,可賬房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我也知道,若非萬不得已,你是不會開這個口的,這樣吧,我跟賬房打聲招呼,先給你預支一百個大洋。”
“程老闆,能不能多一點,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來救命的。”紅玫瑰搖著程老闆的手臂苦苦哀求。
“我知道你一向為美萊盡心盡力,這一百個大洋,是我自己作主預支給你的,你就別為難我了。對了,我約了人,時間差不多了。”程老闆拿開莫離的手,從她身邊走了出去。
莫離坐在那裡神情悲傷,一百個大洋,才一百個大洋,加上先前借的,也就一百八十四個大洋,還是遠遠不夠的。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真的天要亡她?
晚上,美萊歌劇院最熱鬧的時候,鑼鼓喧天,歌舞昇平,到處都是人聲鼎沸,有的跟著生旦吟唱,有的在大聲喝彩,女人們則揮動著香帕,情緒投入。
與歌劇院裡的熱鬧不一樣,在後臺一個漆黑的角落處,莫離醉意朦朧,面前橫七豎八的丟了好幾個酒瓶。
程老闆在後臺裡問遍了所有的人,都沒有人見到莫離,可把他急死了,他找遍了後面的每一個角落,最後才在一個最漆黑的角落裡找到了醉醺醺的莫離,連忙接起她說:“小祖宗,我可找到你了。”
莫離目光迷離,拉著他的衣襟,吃吃地笑著說:“程老闆,是你啊,陪我喝一杯。”
“你還有心情喝,我都急死了,上班時間,你居然跑到這裡來喝酒。”程老闆看她那模樣,不由得出聲埋怨。
你還怕沒錢嗎?
“你很急嗎?很急就上廁所,廁所在那邊。”莫離半眯著眼,指著遠處笑說。
“我……被你氣死。快點給我去換衣服上臺,沈老闆來了,現在就坐在前臺,指定要唱聽你的戲,這戲你若唱不好,你我都得撿包袱滾蛋。”程老闆架著莫離到服裝間去。
莫離傻傻地笑說:“戲?唱什麼戲?唱哭墳,還是化蝶,唱虞美人,還是唱楊貴妃……”
“你你你……怎麼偏在這個時候喝醉?真是的!醉了也得給我唱,死了也得給我唱,就唱《貴妃醉酒》。愛麗,快點給她換衣服上妝,下一場戲就是她的,不準有任何差池,否則你們都得滾蛋。”
程老闆走出化妝間,嘴裡還是嘟嘟囔囔:“臭死了,喝成那個樣子,臭死了。”搞得他一身臭,他還要出去陪沈震東看戲的嘛。
當樂聲停下,一會兒,樂聲又響起,程老闆緊張地看著,一直看著臺上,心裡暗暗祈禱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一旁的沈震東明示感覺到他在發抖,轉頭就看見他滿頭冷汗,便問:“老程,你很熱嗎?”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