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姐點點頭,又說:“說起來,那是你跟他的緣分,他將所有對兒女的思念都傾注在你身上了。”
飛飛不覺湧上了淚意,突然想起過曾經答應了某人不哭的,連忙將淚水逼了回去,勉強勾起一抹悽美的笑容:“羅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然我不會知道……”
羅姐拍拍飛飛的肩:“別難過,宋先生已經放下過去的事,他很堅強。”
飛飛重重地點頭,垂下頭去,不讓別人窺看到她此時難過的表情。
羅姐仰天嘆了一口氣,顯得平靜了些,她說:“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看到鳥瞰香港,上次我覺得無聊,自己走走,就走到那裡去了,我帶你們去。”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初冬,陽光明媚的天,呼嘯而過的寒冷北風,青色松柏仍顯蒼涼的大山,站在山頂上,肆虐而過的山風,凌亂了頭髮。
香港,一個多少人嚮往的地方,比起上海,它更繁華,更美麗,但儘管如此,飛飛覺得,它不如上海親切,無論外面再好,都不是她的家,沒有她的愛人。
她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思緒飄向遠方,靈魂彷彿要出竅一般茫然,她的身子輕飄飄的,她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羅姐突然緊緊地抱住她大喊:“你想幹什麼?”
飛飛心悸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直到此刻,她看到羅姐驚恐的樣子,她突然笑了:“你不會以為我是想自殺吧,我才沒那麼笨。”
“不是就好,這裡風大,我們回去吧。”羅上仍有些不放心。
回到宋宅,已是中午時分,宋世杰特意趕回去陪飛飛吃飯,出去了半天,回來時他的臉上多了一副眼鏡,看起來還蠻斯文的。
羅姐向他彙報了上午的情況,他只是閒閒地聽著,並不作聲。
飛飛突然問起:“乾爹,有沒有御謙的訊息?”
“現在還沒有,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叫人繼續留意,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
“上海那邊要是真打起來,要打到什麼時候?”飛飛眉頭緊蹙著。
“這個……說不準呀,御謙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宋世傑心疼地看著飛飛,知道她又在想御謙了。
“但願吧!”飛飛嘆了一口氣,食慾全無,放下筷子。
“飛飛,你這麼瘦,營養不良,要多吃一點,不然將來見了御謙,他還以為我虐待你。”說著,他給飛飛夾了一塊魚肉。
那個粵菜廚師做的菜頗合飛飛的胃口,她就多吃了些,但突然一陣嘔心,她連忙飛奔進洗手間去,將吃的東西嘩啦啦全吐了出來。
她無力地靠在洗手檯上,看著鏡中面色慘白的自己,只感到一陣暈眩,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一條溼毛巾遞到她面前,她回過頭去,便看到宋世傑一張關切的臉,她微笑說了聲謝謝,便漱口洗了個臉。
宋世傑扶她走出洗手間,問她:“你的臉色好差,哪裡不舒服?”
她搖搖頭說:“我沒事,只是覺得頭有些暈,我想回去躺一會。”
“我扶你上去,免得一會你又出個什麼事。我吩咐廚房給你燉燕窩,你醒來就可以吃了。”
飛飛只覺得心裡好暖和,柔柔地點頭。
一連幾天,飛飛見到食物都作嘔,心情還極煩躁不安,晚上常常被噩夢驚醒。
見她日漸消瘦,宋世傑實在不放心,請來醫生為飛飛看病,醫生把過脈後,神情異常沉重。
“醫生,她這是什麼病,為什麼常常會感到頭暈,食慾不振?”宋世傑問醫生。
醫生淡淡然說:“害喜的大多是這樣,不過她還有營養不良,一點貧血,這對胎兒的發育不好,你得儘量吃些東西補充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