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前問清楚時,莫離突然狠狠地將她推倒在地上,“咣”的一聲髮簪掉在地上,莫離飛奔出去。
飛飛不明所以,不知所措,抬起頭時,便看到莫離傷心地撲入御謙的懷裡,哭啼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御謙安慰她說:“莫離,別哭,發生了什麼事?”
莫離哭哭啼啼地說:“師哥,你要為我作主啊。”
“怎麼了?”御謙皺起眉,窺了飛飛一眼,又立刻收回眼神。
莫離將他這個微小的動作看在眼裡,她指著飛飛,哭得更厲害,說:“她……她要殺我,她說……說我配不上你……”
飛飛只覺得,兩道森冷的目光落在自己頭上,她打了個寒顫,解釋說:“沒……我沒有,莫離,我沒有,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我知道我配不上師哥,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下毒手,我還不想死。”莫離悽悽然地說。
御謙的目光更深了,落在那支髮簪上,他一步躥上去,拾起髮簪,冷目掃向飛飛,擒起她的纖腕厲聲問:“這是什麼?”
飛飛只覺得全身發冷,更被他看得心亂:“這……不是我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的,可為什麼會在這裡?”御謙的眼睛死盯著飛飛,漸漸逼近她。
飛飛覺得有一塊冰,一團火在逼近自己,隨時會將她的身體毀滅,她的眼光餘光,目睹了莫離嘴角那一絲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自己上了當。
她確實是真心真意想放過莫離,可莫離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過她。
她不掙扎,只是深深凝著他的眼睛:“我什麼都沒有做,請你相信我。”
那眼神令御謙的心停了半拍,他想相信她,可理智告訴他,莫離是不會騙他的。
莫離衝上來說:“師哥,飛飛這樣做都是因為愛你,所以我不怪她,我很明白她現在的心情,我真的不怪她。”
莫離表現得是那麼偉大,飛飛跟她比起來,實在是太渺小了,御謙捏緊了飛飛的纖腕,怒道:“我跟你說過,不許你傷害她,無論你有什麼目的。”
他不相信她,他不相信她!
飛飛絕望,突然大笑起來:“我有什麼目的,我有什麼企圖?”
她絕望的眼神觸動了他的心,他愣了一下,才說:“我知道你……你對我的感情,可是,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的感情,與莫離無關,你要殺就殺我吧。”
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飛飛紅了眼眶,死死地瞪著他,聲音彷彿從牙縫中迸出:“我是想殺了你,我恨你!”
他閉上眼睛說:“你要殺便殺,我就站在這裡。是我不好,是我給了你錯覺,只是,我們的夫妻情份,只是在戲裡,希望你能明白。”
飛飛悽然一笑:“戲裡?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誰說不是?”
她腳步蹌踉,悽笑著一步步走遠,口裡念著:“春花秋月何,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向東流……”
念詞間,聲音無比悽切,詞中多少,恰如了她的心事?
李煜是痴情,也是多情,他傷春悲秋,他身邊的女人,只有悲哀!
她唸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打落在他的心間,是啊,問君能有幾多愁?唯有李煜這樣的悲情才子,才有如此感懷。
我重要,還是電影重要?
從醫院出來,外面的天色極灰暗,看不見太陽,看不見藍天,也看不見白雲,街上行人匆匆,他們都趕著去做什麼呢?
莫離迷迷茫茫地打量著四周,一陣天旋地轉,分不清回家的方向。
下雨了,她迎風佇立,置身於一片煙雨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