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飛飛睜開眼睛,只見御謙靜靜地坐著,就凝著車窗外的曙光,像凝著永恆。
隨著黎明來臨,火車站人多了起來,大門緩緩開啟,汽笛聲響起,對人們來說,這將又是一天美好的開始。
御謙匆匆登上火車,選了個位置坐下,聽聞身旁有人說:“我能坐這裡嗎?”
他抬頭,驚愕了,是飛飛:“你……幹什麼?”
“去杭州。”她淡淡地笑著,坐在他身旁的空位上。
“同路呵。”他笑笑,眼睛彎成月兒。
經過大半天的行駛,車子終於到了杭州,兩人下車,深吸了一口外間的空氣。
杭州,自古以來便是江南重要的樞紐,歷史源遠流長,“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表達了古往今天人們對於這座美麗城市的由衷讚美。
御謙從火車站出來,便匆匆去往西湖,飛飛緊隨其後,他瞪著她:“為何跟來?”
她笑笑,眼角眉梢盡顯美:“同路而已!”
御謙找了很多地方,蘇堤春曉、麴院風荷……
……
憑臨湖水,登樓眺望,今不見秋月,只見湖水恬靜,卻無法洗滌她心煩躁。
莫離的淚滴落平湖化作水,魚兒也為紅顏落淚不見淚,多麼美的江南景色啊,真如一幅畫,人在畫中走。
只可惜,這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裡了,她漸感到身體已是燈枯油竭。
現在,她只想找一個美麗的地方,平靜地地方,安靜地死去。
可是,她仍留戀紅塵譴綣,斷橋殘雪,來得真不是時候,沒有雪,看不到那種殘雪的意境。
如果她的眼前是茫茫的白雪,她在雪中起舞,直到她吐出鮮血,灑在白雪上,開出桃花,她倒下,成為千古。
她想她是瘋了,傻了,她出幻覺了。
為何會這樣想,為何?
斷橋非斷,站在斷橋上,顧影自憐,水中的倒映,突然幻化,是沈震東,他衝她微笑,她退了兩步,定了定神,四周遊客駱繹不絕,她確定,是自己眼花了。
她又探頭往水裡看看,鬆了一口氣,是她自己,臉色蒼白的自己,但她的臉在水波中慢慢散開,變成了另一張臉,她驚撥出聲:“媽媽。”
莫媽媽露出慈祥的笑容,向她招手說:“來吧,莫離,我的孩子,來到媽媽的懷抱。”
“媽,你回來了?女兒想你。”莫離淚光盈盈。
“我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來吧,來媽媽的懷抱。”莫媽媽頷首微笑。
“媽,我來了……”莫離一步步地邁向斷橋邊,她渴望一點溫暖。
御謙走到斷橋邊,看見了莫離痴痴地站在斷橋上,正走向橋邊,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飛奔上去,一把抱住她。
莫離倒在御謙懷裡,他的臉離得她好近,她伸手去撫他的臉,微笑道:“師哥,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捨不得我的,是不是?”
御謙點點頭:“我當然捨不得你,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她搖搖頭:“我不是想不開,我剛才看見媽媽了,她在叫我,叫我過去。”
“莫離……”明明擁住了她,但他仍覺得空虛,他覺得懷抱裡的人兒不是真實的。
“師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西湖嗎?”她凝著他問。
“因為西湖秀麗,你若喜歡,以後我就陪你住在這裡,好不好?”
她搖頭,聲音虛弱地說:“太遲了,一切都來得太晚了,師哥,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他大驚失色。
“去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可能沒有煩惱,可能會很冰冷。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捨不得的人就是你了。”
她撫摸著他的臉,一點一點,她要把他的